「不疼的,緒風哥,你別擔心。」宋清淮像以往一樣,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生病的人連笑容都帶著苦,但宋清淮不會,他總是把陽光的一面留給外人。
「別笑了,在我面前不用演戲。」陸緒風垂頭摘掉口罩,順手抹了一滴眼淚,「你猜我給你帶來了什麼。」
宋清淮看到大大的郵件,有些奇怪。
「是孫禹吳五年前存放在那些紀念品店的東西!」陸緒風語氣激動,「很多旅遊景點都有這種文創店,客人可以寄存信件,選定寄出時間。」
「他在好幾個地方都存了,上面有郵政的時間郵戳,具有時間效力,這裡有兩份,李四聯繫不上你,就打電話給我,把東西寄來了。」
宋清淮瞪大眼睛,面色泛起了一絲紅潤,他像被憑空注入了生命力,目光灼灼地盯著陸緒風手裡的東西。
「你等等,我讓律師過來,我們一起看。」
郵件有些沉甸甸的,宋清淮拿在手裡,高興得不知所措,他離真相這麼近,近到他雙手發抖,呼吸不暢。
他終於能給父親洗刷冤屈了嗎?
真相只會遲到,永遠不會缺席。
他的父親終於能堂堂正正站在眾人面前了。
趙聘之接到電話,火速趕了過來,一同前來的還有章逸。
「宋清淮,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章逸皺著眉頭問。
宋清淮苦笑一聲,「別問了,真他媽窩囊。」
他深呼吸了一下,才慢慢揭開郵件。
一封親筆信從郵件里掉出來,宋清淮匆匆掃了一眼,越看臉色越難看。
信上說,這一個局竟然很久以前就布下了,孫禹吳不是第一次被人收買,但以往他從來沒上過當。
他對李常學的產業並不了解,他之所以入了局,完全是被自己的朋友坑了。
孫禹吳有個好兄弟,兩人認識十幾年,那兄弟來北城找工作,和孫禹吳聯繫上了。
兩人一來二去就熟悉了,那兄弟想去一些地方見見世面,孫禹吳沒辦法,陪他一起,接觸了他平時沒見過的花紅酒綠。
而後孫禹吳染上了賭。
起初只是和一個普通的服務員姑娘聊聊天,兩個背井離鄉、年紀相仿的異性很快就擦出了火花。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李常學為了誘他入局而設的陷阱。
信中,孫禹吳一直在懺悔,他把自己知道的內情全部收集了起來,其中包括了當初李常學唆使他給宋徽商下的套,利用他作為宋徽商親近員工的信任,給宋清徽文件動手腳。
宋徽商用人不疑,有時候讓孫禹吳跑腿,他也不會過多懷疑。
而就是這個信任,害了他。
然而除此之外,當年港城那邊關稅的事情,宋清淮的小叔宋黎川竟然一直都知情。
宋黎川和李常學兩人背靠宋徽商,在港城大肆斂財,打的全是宋氏的名號。
早年這方面查的不嚴,所以被他們躲過了,帳面上做的很好看,卻又特地留了漏洞,這是他們的第一層防護機制,宋徽商是他們早就想好的背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