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藝秋低頭專心吃飯,兩口一個小餛飩。
她不說話,態度不明,對面的羊奶真也不敢多說,怕哪一句又觸到她的雷點,導致剛軟化點的態度又成了冷冰冰的牆壁。
周秋白幾口吃完一大碗餛飩,抬頭,嗅著桌上宛如凝固的空氣,小心地左看右看,品品嘴裡的味兒,打破寂靜問:「你們有沒有覺得餡兒有點咸了?」
羊奶真快憋死了,忙不迭點頭,「鹹鹹咸,快齁死我了。」
徐藝秋咽乾淨嘴裡的飯,抬眼掃他。
羊奶真又遲疑找補:「……也沒有那麼誇張,確實有點咸。」
周秋白覺得有趣,一側唇角微不可見地翹起。
徐藝秋有些無語,她就是聽見他說話看一眼,又沒有什麼不滿的責備。
周秋白問她:「秋秋,你覺得呢?」
「有點吧。」徐藝秋品了品嘴裡殘留的肉餡。
她從小跟著爺爺奶奶住,他們年齡越來越大,吃飯口味重,她吃飯口味也不淡。
周秋白說:「那我去接幾杯水?」
「好。」
「我去我去。」
徐藝秋剛應下,周秋白還沒站起來,羊奶真已經自告奮勇起身,靈活躲開端飯的老闆往飲水機那去了。
桌上就剩倆人,周秋白看著對面接著低頭吃餛飩的徐藝秋,斟酌一會兒,認真問:「秋秋,你現在是不是還特別討厭牴觸他?」
「嗯?」徐藝秋嚼著抬頭,等完全咽下去了才開口,也有了思考的時間。
「無所謂吧,反正不想多理。」
她對他的強烈牴觸情緒可能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化,但當時刻下的傷害不會消弭,偶爾想起來,那種害怕和丟人的尷尬還是會無孔不入地包圍她,宛如情景再現。
一直延續,已經浸入骨頭的不喜也不會消除。
周秋白點點頭,心裡對她的態度有了譜,去幫羊奶真端水。
第49章
第二天實驗考試, 徐藝秋考場和周秋白羊奶真挨著,結束後三個人一塊出去。
實驗考試的人少,中途去了趟衛生間, 再出來的時候校園已經空空蕩蕩。
徐藝秋個低,走路慢,兩個個高的慢悠悠跟在她身後兩邊。
快到大門口的時候, 周秋白忽然看見一個穿青色長袖束腰長裙的女生站在路邊樹下,正踮著腳,翹首以盼地往門口瞅。
他看過去的時候,對方也看見他, 找到要找的人, 趙孫語激動地跳著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