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遊樂場的煙火盛宴,煙花為了迎合情侶和小朋友的喜歡,有的炸開後是適合求愛的浪漫形態,有的炸開後是炫酷可愛的卡通人物。
飯店樓層高,玻璃窗厚重隔音,只能看見煙花一簇簇炸開,聽不見聲音。
但再漂亮,看多了也覺得沒意思了,徐藝秋寥寥無趣,羊奶真卻滿心滿眼都丟到了窗外,擱在桌上的手還摩挲著,像是在想東西。
一會兒,他又轉頭偷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徐藝秋低頭咬著吸管喝酸奶,沒理。
盤子裡留的還有菜,她沒催,掏出手機等放羊村合集和懶羊羊獨照煙花的時候,拍幾個照片,彩信發給聞歆。
沒半分鐘,羊奶真也不看了,覺得時機還不夠,歇了心思,繼續埋頭吃飯。
他苦著臉問:「你真一點不吃了?」
「不吃了,我吃飯少,你努力。」徐藝秋唇角帶笑。
其實一盤菜沒多少東西,就是點的多。
在她的殷切鼓勵下,羊奶真努力咽下最後一頭鮑魚,抽走酸奶杯中的吸管,噸噸噸幾口喝完,又倒溫茶喝。
怕水占胃,他吃的時候一口都沒喝,渴死了。
吃完坐一會兒,見她沒起身的想法,羊奶真問:「現在走不走?」
徐藝秋看一眼手機,錢還沒轉過來,問他:「你結帳了嗎?」
「結過了,你剛才去衛生間的時候。」
「票呢?」
意外她會要,羊奶真愣了下,不太情願地把之前隨便塞進兜里的一團發-票掏出來,臉上尷尬,把票放桌上,用掌心壓一壓,展平遞給她。
徐藝秋看一眼上面的價格記下來,還給他。
她沒說要幹嘛,羊奶真不明所以地撓了下頭,沒多嘴問,又裝回去。
出了暖烘烘的商場大樓,夜晚的寒風瞬間無孔不入地鑽進身體裡。
因為去寧波,徐藝秋沒穿羽絨服,穿的是件淺綠色毛呢外套,冷了就在裡面加衣服,剛從寧波回來,她還沒來得及加衣服,凍得打了個寒顫,原本掛在左肩上的書包拿下來抱在懷裡,暖和。
羊奶真來個電話,徐藝秋去路邊打車。
天冷,車也不好打,等了兩分鐘才招停一輛,她立刻拉開車門鑽進去,暖氣烘烤身體,舒服不少。
羊奶真打著電話進來。
司機問去哪,徐藝秋說:「找家平價賓館。」
羊奶真:「去福東路洲際酒店。」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徐藝秋又驚又怒又不可思議,轉頭,她是真的不能忍了,「你要幹嘛?!」
「我……去酒店啊。」羊奶真還在打電話,對著手機說一句「我們一會兒就到」,趕緊掛了,解釋說,「我爸這兩天在那住,他剛才給我打電話問我到哪了,讓我們過去。」
徐藝秋冷著臉不想和他說話,對司機說:「師傅,找個就近的賓館把我放下就行,送這位少爺去洲際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