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家。」他抬眼,對著她說。
她稍愣,「不用,我自己能回去,你回家吧。」
「我回家也沒什麼事,先送你回去。」
「真不用,大白天的不用送。」
怕再堅持下去又惹得她不快,羊奶真換了個要求,小心問:「……我以後能和你一塊出來吃飯嗎?」
徐藝秋語氣平淡:「沒必要。而且你過些天該去北京培訓了。」
羊奶真強調:「我還會回來。」
徐藝秋不想和他牽扯太多,往遠處望一眼,說:「公交車來了,我該走了。」
羊奶真順著看過去,來一輛16路公交車,他剎那焦急起來,像熱鍋上的螞蟻,它再不跑就被燙死了,他再不想辦法,這就是他和徐藝秋的最後一次相處了。
下一秒,綠燈轉紅燈,公交車被迫停下等綠燈。
羊奶真不知道他的綠燈在哪。
15秒。
時間緊急,他下意識想用最誠摯的真情給自己創造機會,而且現在不說也沒機會了,躊躇半刻組織語言:「徐藝秋,我……」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不喊學姐了。
她背對著他,卻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麼,輕聲打斷他:「沒必要,學弟,留著吧。」
羊奶真驚怔瞪大眼,盯著她腦後粉紅色的皮筋,她知道?
紅燈轉綠,公交車過來,她留下一句:「抱歉,我先走了。」急匆匆跑向公交車。
直到眼底那抹熟悉的綠色身影消失在眼底,公交車也走遠了,羊奶真還沒從震顫中走出來,雙腳釘在原地一動不動,像尊雕塑。
她什麼時候發現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更想不明白她什麼時候知道的。
但不管什麼時候,從一開始他就錯了,即便後來盡力補救,也從一開始就沒拿到丁點機會。
……
又來一輛16路,大中午的,站牌沒什麼人,公交車門開了又關,起步走了。
羊奶真心裡空落落疼得厲害,等下一輛過來的時候,鬼使神差的,他坐了上去。
然而坐到終點站也沒見到熟悉的身影。
下車,隨便找個路邊凳子坐上去,想到什麼,他掏出手機,點開通訊錄,一下下迅速按到末尾,小小的長方形屏幕里,用來做選擇的綠條停在當初偷偷記下的11位數字上。
日頭偏西,時至傍晚,羊奶真指尖凍得僵硬,摸在「確定」鍵上一下午也沒按下去。
第一次沒勇氣按下去,後來無數個深夜,躺在床上看著這串爛熟於心的數字,換了觸屏智能機,摸一下的事,也再沒勇氣撥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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