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藝秋轉身斜眼看他,「你又幹嘛?」
「不幹嘛,我跟著你在這住。」他眼睛盯著腳上的運動鞋,頓了頓,低聲說,「對不起。」
「不用,你去找你爸吧?」
「不去了,就是個睡覺的地方,住哪都一樣。」
住哪他自己的自由,徐藝秋沒再管他,進去開房住宿。
*
次日吃過早飯,徐藝秋在賓館門口招個車,準備去汽車站坐大巴,羊奶真跟著她上車,坐在她旁邊,低聲低語說:「火車不暈車。」
徐藝秋還沒坐過火車,不知道,問司機:「師傅,暈車的人坐火車暈不暈啊?」
「不暈閨女,火車不暈車。」
「那去火車站。」
「好嘞。」
他們在車站等到九點十五上車,到元洲的時候正好是晌午飯點,車站外圍滿了騎著電動三輪車賣飯的路邊攤,各種重油重辣的香味浮到半空,擴散開來,十米之外都能聞到味。
因為擔心暈車,徐藝秋早上沒怎麼吃飯,就喝了半碗豆漿,這會兒聞到飯香,胃裡直接唱起了空城計。
羊奶真問她:「要不要吃完飯再回去?」
徐藝秋性格她自認為還是比較隨和的,昨晚生過氣就沒什麼事了。
說到底,那事也不算什麼大事,何況他謹慎了一上午,吊著口氣的樣,她看著都累。
「你餓不餓?」
「有點。」羊奶真摸肚子。
「那吃吧。」
吃一塹長一智,表現不是昨晚那樣表現的,羊奶真反思了一晚上該怎麼做,掃一遍她剛才掃過的路邊攤,問她:「你想去哪吃?」
徐藝秋失笑,她雖然沒能力去豪華飯店大吃一頓,但也不是喜歡吃路邊這盪得都是塵,聞著就不是什麼好油的人。
她笑了,羊奶真懸在喜馬拉雅山頂上的心臟降了點海拔,心裡小本本把尊重人三個字牢牢記住。
這個要求周秋白早就跟他說過,但他一走,他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只顧著表現。
車站附近的飯店一般都不怎麼樣,他們沒在這吃,坐公交車去離這有三條街的飯店吃飯。
桌上,徐藝秋臉色輕鬆溫和,跟昨晚之前沒什麼差別,羊奶真又安穩了點,吃過飯,跟著她去公交站。
徐藝秋看著站牌,問他:「你家在哪?」
「普松路。」
徐藝秋想了想,「哦」一聲,是有錢人住的地方。
她在站牌上找一遍沒找到去普松路的,「這沒去普松路的,你去東路,那邊有去普松路的公交。」
羊奶真低著頭,沒說話。
徐藝秋沒聽到人走的聲音,轉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