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周秋白深海藍套頭羽絨服前,好像還有個淺紫色衣服,徐藝秋往前走兩步,他面前確實站了個女生。
女生低著頭,周秋白肩寬身長,擋得嚴實,看不出來是誰。
第一反應,她以為有人在表白。
正想接著往前走,肩膀被人拍了下。
她轉頭,許東手裡拿了兩盒純牛奶,暖暖的還冒著熱氣,遞給她一盒,「看什麼呢,叫你兩聲了都沒聽見。」
徐藝秋接過來,道聲謝,朝前一指,「看那呢,有人想表白?」
「不是。」許東拉著音搖頭否認,一副分享八卦的神態,「趙孫語回來了,沒看我都避嫌去買東西去了。」
徐藝秋驚訝。
許東剝出吸管扎開喝一口,難喝得直皺眉,「我就說純牛奶是最難喝的牛奶了,偏偏酸奶都賣完了。」
「那你拿涼的,涼的應該還有。」徐藝秋也扎開,捧著喝,暖胃又暖手。
「涼的多倒牙。」許東勉勉強強又嘗一口,好像品出點香味,接著往下喝,「好像還可以,怪不得周秋白喜歡。」
「嗯?」徐藝秋感覺有點不對勁。
前面,周秋白和趙孫語說完,轉頭看兩米之外看戲的倆人,瞄見許東一手拿著自己喝的牛奶,一手空空,眉頭微皺挑起,「我的呢?」
「喏,這呢。」許東一指徐藝秋捧著的那盒。
徐藝秋:「……」
她就說有點不對勁。
許東沖他們抬抬下巴:「我們喝,你們倆繼續。」
趙孫語眼睛還有點水潤的紅,吸吸不知道是凍紅還是哭紅的鼻子,「我給你買去吧。」
「不用。」周秋白語氣清淡,「我走了,你也回去吧。」
他對許東和徐藝秋歪了下頭示意,「走了。」
徐藝秋和許東過去。
經過趙孫語的時候,徐藝秋見她動了下腳想跟上,但可能是顧忌周圍來來往往都是學生,又停下了。
許東搭上周秋白肩膀,「怎麼回事,她怎麼來了,放不下?」
「沒有,就是吃飯碰上了。」周秋白沒什麼情緒地說完,又笑了下,虎口掐他後脖頸,「你這按捺不住的八卦樣,快和村口大媽有一拼了。」
這麼高的評價許東受之有愧,謙虛說:「誇過了誇過了,我還只能算個剛入門的小弟。」
*
午自習下課前十分鐘,徐藝秋幾次睡著又不安地醒來。
她把桌前能把她埋起來的一摞卷子貼牆豎放,開闢出一小塊清明的視野,下巴枕到手臂上,眼皮半闔地看前排周秋白低頭寫題的背影。
看不見正臉,但從他做題的速度上能分析出精神集中,沒受中午和趙孫語見面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