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筆圈住兩道要講的題,轉頭看她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凝白的臉笑得泛起紅潮,比此刻窗外的霞光還要紅艷,明亮的眼睛也起了層霧。
有這麼好笑?
好像……也不是很後悔,知道就知道了,他的黑歷史又不止這一個,只認識這一年多就多得數不勝數。
難得見她笑得這麼肆意。
等她笑夠了,喝水潤潤乾渴的喉嚨,周秋白把圈好的幾張卷子放中央,「你想講哪幾道?」
「我都可以,你還願不願意畫圖?要不我講要畫圖的那幾道。」
「畫圖沒問題,說起來我畫圖技術還可以,不用打尺子。」
「那你講畫圖的,我講其他的。」
「好。」
確定好講的題題,徐藝秋和周秋白看一遍,稍微整理整理思路,一會兒晚自習上課就開始講。
本來第一節 晚自習就是物理,但學校排課的時候為了方便老師,同一種課一般會集中排在一天,他們這節恰好和仇老師帶的另兩個班撞了,他去自己班講題,他們班的自然空出來了。
外面打晚自習上課鈴,物理課代表上台,敲敲黑板,提醒大家收起自己的東西,要講課了。
順著她的話,大傢伙看向倒數第二排靠窗。
窗外天色昏黃,窗內燈光耀眼,白嫩俊秀的周秋白在萬眾矚目中起身。
大家歡呼鼓掌。
然而他只是站起來,往外走一步,沒再動,手臂折在腦後,手掌伸直繃緊,以掌代旗,猛甩向前,發起衝鋒號令:「秋秋,上!」
「……」
徐藝秋準備站起來的腳立刻收回去,坐在位上都不好意思站起來,為周秋白和自己尷尬,又尷尬的有點想笑。
當著全班的面到底沒好意思笑出來,抿了抿要翹的唇角,拿著卷子出去。
班裡寂靜三秒,鼓起更高更響亮的掌聲,同時集體喊:「上!」
太突然了,徐藝秋嚇得後背抖了下,面色維持得還算平靜。
掌聲一路送她到講台上,等她從粉筆盒裡抽出半截粉筆,又一瞬消失。
配合之默契,像是早早訓練好的。
徐藝秋說:「我講卷五卷六卷七的最後一題,共三道,先看卷五的第一問,這種類型的題……」
她臉龐婉美,聲音輕柔,氣質文靜,落在身上的鮮嫩校服裹住纖瘦的身形,個不算高,但比例極佳,單單往講台上一站,已經吸引了班裡的絕對多數的目光,更何況還有著他們現在渴求的知識。
轉身的背影,晃動的馬尾,抬起的手,寫在黑板上的字母數字,哪哪都牽動著全班的心緒,一個個比李軍發上課聽得還認真。
周秋白抱胸靠後桌上,腳後跟點在地上踢了踢,看著一個個跟牽線木偶似的腦袋,哼了哼。
題量不大,但畢竟是壓軸題,七拐八繞,講起來還是費點精力,徐藝秋花了半節課講完,問問還有沒有沒懂的,沒有她就下去了。
她後面是李斌生,他講題中規中矩,和徐藝秋差不多,結束後周秋白接上。
他講題下面就沒那麼矜持安靜了,一個個躁動得像那沸水裡的活魚,老想蹦躂蹦躂,特別是講完,都比較輕鬆,他例行詢問有沒有沒聽懂的地方,個個都舉手,有真不懂問的,有問腦癱問題的,還有渾水摸魚問他有沒有女朋友的。
感情話題一出,班裡集體靜了下,齊齊看向問出這句話的女生莊聰聰,「哦呦哦吼」地叫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