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擺脫得了命運,特別是在重重枷鎖,破爛不堪的情況下,能夠苟活殘喘已是不易。
楚絨說話的音量太小,到最後蘇堯很費力才能聽清一點。她或許只是想說出來,並不在乎正在聽的是誰,也不在意對方是否能聽到。
蘇堯走過去,拿起煙盒,抽出裡面的一根,彆扭地夾在指尖。另一隻手,去扣動打火機。火苗對著煙尾,點了許久才燒了一點。
楚絨支著頭,出聲提醒:「你應該在點的過程中吸一口。」
蘇堯在楚絨的注視下耳根有些泛紅,他抖動了一下,慶幸著煙終於點著。他學著平日裡見那些吸菸的人,慢慢夾著煙送到嘴邊,仿佛在吃毒藥般,張了張嘴,仍不敢吸一口。
「閉眼,直接吸。」楚絨帶著笑意的聲音循循善誘,帶著幾分少見的耐心,「吸的時候屏住呼吸,鼻腔不要呼吸,慢慢從嘴巴里送出去。」
「別說話!」蘇堯頗有些煩躁,少年心性,使他不想在喜歡的人面前丟臉。
楚絨才不聽,仍逗他,「教你呢,不應該叫一聲老師嗎?」
蘇堯夾著煙,動了動眼睫,始終下不去嘴。而耳邊楚絨的話就像刻意挖苦般,挫敗感慢慢爬上來。
可他並不想承認,轉移話題,「你剛說的那件事,我沒聽說過。死我也沒體會過,長這麼大,生過最大的病就是發燒去醫院掛水,看到針頭我就犯噁心。活著不好嗎?只有活著才有希望。人活在世上,本來就是孤獨的,身邊的人終會一個個離去。」
楚絨站起來,抽過蘇堯手裡的煙,放在嘴邊吸了一口。這煙貴得很,還是陳尋留下的,她才不想浪費。
這款是小蘇煙,煙盒旁邊有一串英文:「foll owing the track of the gala I am 插sing the sun」,她猜陳尋才不認識。
陳爺爺在世的時候,喜歡抽大前門。
楚絨抽的第一根煙,就是大前門,是陳尋教的。
蘇堯手裡的煙被搶了,剛要說兩句,可想到自己確實學不了這玩意,就作罷了。他捏著軟煙殼,看到旁邊那串英文的時候,念出了聲:「我們踏著風的痕跡,追尋著太陽的光芒。」
楚絨的手頓住,慢慢抬眼看向煙盒。顯眼的紅色包裝紙,被蘇堯捏在手裡,中間陷下去了一塊。剩下沒幾根了,東西隨著人的離去,也會慢慢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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