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絨拍著籠子,喊旺財進去。
旺財卻趴了下來,可憐巴巴地看著楚絨。
楚絨嘆了口氣,安慰它,「你們會在一起的。」
把旺財裝進籠子後,楚絨剛要站起來,就見幾步遠正在走來的段橪。
段橪今天上午有課,穿了件白襯衫,下身是黑色的休閒褲,增了幾分成熟。他五官本就凌厲,這身黑白搭配,倒是有說不出來的禁慾感。
不過,蹙著眉頭,跟人欠他錢似的。
楚絨看他兩邊空空的手,說:「看人都不知道帶點東西的。」
段橪聞言往下看了一眼,沒搭她的故意玩笑話,「下次帶。」
段橪在陳尋的墓前站定,看著上面的照片。
他不是陳尋的朋友,所以一直沒來看過。他們有固定的一幫人,段橪融不進,也不會融。有時候他會想,楚絨為什麼就能跟那幫人玩到一塊,畢竟都是一群社會上的混混。為此,他剛開始還在後面跟了好一陣,生怕這個妹妹學壞。看久了,反倒像陳尋被楚絨拿捏的。楚絨有條界限,清楚什麼地方能去,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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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步。後來,段橪才放心了些。
那麼多年過去,段橪這個哥哥的角色在淡化,陳尋反倒比他更像個哥哥。他見楚絨摟住陳尋脖子,跟別人介紹這是她哥時,心裡說不清的滋味。他算不得勇敢,不敢對峙,他知道,楚絨激不得。
等,是最適宜的辦法。
等到陳尋離世,段橪才驚覺自己的心眼有多小。如果他眼裡的這群人不是好人,那他又哪裡算得上光明磊落。躲在陰暗的牆角,偷窺嗎?
段橪跪在兩個墓前,各磕了三個頭。
他一直以來,都忘了一件事。
這爺孫倆,待楚絨就如親人,他還沒說句謝謝。
楚絨站在旁邊,看段橪虔誠的跪拜,鼻子泛起一陣酸。
「走吧。」段橪拿起腳下的袋子還有貓籠,攬著楚絨往前。
他們把旺財送回了寵物醫院。
旺財的精神頭比之前好了很多,甚至能站著喝水了,就如剛才站在墓碑前一般。
楚絨心裡放心了很多,或許旺財真的能走過這一關,應了她的請求再陪她一陣。
倆人出來,走在行人交錯的街道上。
楚絨和段橪並排走著,胳膊蹭著胳膊。
段橪想,要是冬天就好了,他們可以光明正大地牽手。楚絨的手可以放在他的口袋裡,她總怕冷。
他轉頭問楚絨:「想吃什麼?」
楚絨眼珠轉了轉,「香菜面?」
「家裡沒香菜了。」
楚絨下巴一抬,「前面不就有個超市。」
段橪笑起來,「好,買買買,多買一些。」
等走到人煙稀少處,段橪停住腳步,看了一眼周圍。
嗯,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