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敢,還拖著我,那你就是無恥、卑鄙、自私。而我這麼做,你以為全是為了你?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些?因為我看透了你,想拉我自己出去,誰他媽想跟你在一起,被周圍人指指點點,唾沫是能淹死人的,你不知道嗎?」
段橪臉色一下煞白,他動了動唇,突然無力站起來。
手裡的冰棍在融化,沾了一手的水。
最後,他問:「如果我現在說了我們的關係,還有可能嗎?」
楚絨回:「那你覺得她是要你還是要我。段橪,我已經沒爸了,不想連媽也跟著沒有。」
讓段曉梅知道,開什麼玩笑,段橪被不被打死不知道,她肯定是要被打死的。
段橪低下頭,用力攥著自己的手,眼尾有些泛紅,或是不甘心,也或是難過。最後略帶幾分自嘲地笑了笑,無奈又苦澀。
「那就這樣吧。」段橪說得輕慢,問她:「我們兄妹還是有的做的吧?」
楚絨看他,輕聲回:「哥,我們永遠是最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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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絨按當初答應蘇堯的,去機場送他,也是送姜甜,他們倆一起去。
這是楚絨第二次見蘇雪琦,還有她旁邊站著的成熟而穩重的中年男人。楚絨不禁多看了幾眼,怎麼看都覺得跟蘇堯一點都不像。
蘇堯果然黑了許多,出去玩了一趟,更陽光了。本來是一副好好學生樣,現在又添了幾分陽光男孩的氣質。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很期待去美國的生活。
「媽,我跟楚絨說幾句話。」蘇堯跟蘇雪琦打了聲招呼,就把楚絨拉到一邊。
兩人面對著,對看著。
蘇堯先開口:「沒想到你真來送我了,果然還是把我當朋友的。」
他說完,笑了笑,一口大白牙,讓楚絨莫名想到黑人牙膏。
楚絨說:「你出去玩都不知道做好防曬嗎?黑了這麼多,跟黑人似的了。」
蘇堯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尷尬地撓著頭,「我戴帽子了,就是整日出去跑,沒辦法。去舊金山那邊應該可以養回來,那邊是地中海氣候。」
「嗯。」楚絨忘記了地中海氣候是什麼氣候,從蘇堯的話里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斯坦福在舊金山。
蘇堯從褲兜里掏出一個盒子,遞給楚絨,「在雲南買的瓦貓手鍊,據說瓦貓是雲南的鎮宅神獸,不貴,也就一百出頭。只買了這一個,給你的,別人都沒有。」
楚絨打開盒子看了下,是一隻扁扁的小貓,銀黑色的,張著嘴,嘴邊的兩顆牙凸出,故露兇狠。
「謝謝,我很喜歡。」楚絨本來想直接戴上,想起手上還有一串段橪給的,就還是算了。
蘇堯也注意到了,說:「以前沒見過你喜歡戴手鍊,看來我買對了。」
他沒有問哪來的,本來想抱抱楚絨,看到不遠處的蘇雪琦,還是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