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回來開始穿衣服。
臉上沒有擦乾淨水珠,眼裡的潮氣還未退去,擺著一副淡漠的表情,說出來的話沒什麼溫度,「從此我們誰也不欠誰。」
楚絨不想把段橪口中的虧欠放大,其實他倆之間,談不上誰吃虧。非得計較的話,外部的因素比二人之間要大得多。楚絨曾想過,要是沒有段橪,如果段曉梅跟楚健離婚了,她會跟著誰。是不是連頓熱飯都吃不上,也沒人會跟她站在一邊。說到底,命運捉人。
她沒應,想著,應該是真的再也不喜歡段橪了,也不能再喜歡。
楚絨看段橪穿好衣服,穿好後站在床邊抽了一支煙。而她還埋在被子裡,就那麼看著他。
段橪對她從不虧待,怕便宜酒店髒,就定貴的,進來前每次都會先檢查攝像頭。
外面的燈映在段橪身上,打出側臉的輪廓。他的背微微佝僂著,吸菸嗆到了,開始咳起來。
偌大的房間裡,只有段橪痛苦而壓抑的咳嗽,他咳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楚絨走到段橪背後,環抱住他,把臉靠在他寬厚的背上。
「穿衣服。」段橪說。
楚絨搖頭,聲音悶著傳來,「等會兒。」
段橪不由分說重新拉上窗簾,也幸虧頂樓,十八層。臥室里沒開燈,外面看不到。
他替她洗好澡,抱到床邊,衣服一件件穿好。穿到襪子的時候,段橪單膝跪在地上,捏著她的腳踝,一點點把襪子套進去。
他的褲子濕了一片,給楚絨穿好衣服後,又用吹風機吹乾了褲子。
等做完了一切,段橪站在門邊,把房卡拿了出來。
臥室都暗了下去,他打開房門,對還坐在原地的楚絨說:「走吧。」
床上的人還沒動靜,段橪走過去,把手遞給楚絨,「我們回家。」
47
楚絨還是去送了段橪, 茴城高鐵終於通了。從茴城至北京的的高鐵,只要五個小時。段橪就帶了一個箱子,除了換洗的衣物,裡面裝的多是些書。他是個好學的人, 搜了大學的課程, 先自學了起來。
高鐵站的人不多不少, 正值暑假, 多是帶著孩子的。不吵鬧, 幾個男人蹲在外面吸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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