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橪盯了面前的手幾秒,再去看楚絨。輕輕把自己的手放上去,借著力站起來。腿有些發軟,還能走路。
這次是楚絨走在前面,拉著他走。
兩人的身高差了一個頭,都穿著黑,太陽正當空,不烈,卻被黑色吸得曬得後背發燙。段橪的影子籠罩下來,覆蓋在楚絨的身上,只留了一個耳側,在光下,那半邊耳朵發著微紅。
楚絨沒有立即下車,門口有個廁所,先去洗了把手,段橪在外面等她。
等了兩分鐘,人還沒出來。
段橪摸了身上的兩個口袋,都沒有找到煙,想起是留在了車上,就走去車邊,開了副駕駛那邊的車門,翻找煙盒。
楚絨的包沒有拉上拉鏈,隨著他的動作被碰得從座位上掉下去,裡面的東西都灑了出來。段橪把包撿起,口紅、粉盒、香菸那些都替她放進去,看到一張掛號單,打開看了下,掛不是呼吸科,而是腸胃科。還有一張胃鏡排隊的號碼,旁邊一張折起來的紙。
段橪猶豫了下,還是打開了。
病變性質待定。
段橪翻開包,沒有找到病理報告,再看檢查的日期就是今天。
段橪瞬覺這張薄薄的紙張異常燙手,手不受控制地發起抖來。他快速地把所有東西都塞進去,越塞越亂,一個抖落,包里的東西又重新掉出來。
段橪再也站不穩,蹲下來,捂住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怎麼了?」後面楚絨的聲音傳來,她看著蹲下的段橪還以為出了什麼事,等看到他手上的包時,立刻跑過去奪了過去,吼道:「你為什麼要翻我東西?」
段橪看她焦急的表情,心卻感到無力,訥訥地說:「不能翻嗎?我要是不翻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楚絨,你為什麼總是這樣。」
楚絨手忙腳亂地拉上包的拉鏈,拉到尾的時候,聽到段橪的話又一下子沒了氣,說:「醫生說沒大礙,我這個年紀能得什麼大病。」
她說得輕鬆,把掉在地上的口紅撿起來,又拉開拉鏈,把口紅塞進包里。
段橪撐著車門站起來,剛才跪了那麼久,都沒現在這麼發軟,膝蓋處還有一塊白灰,他這時已經管不上,瞳色的眼這時猩紅,「所以呢?我問你,你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病理報告還沒拿到。」
「拿到病理診斷你就會告訴我了嗎?」
「不一定。」
段橪諷刺地勾著唇角,他看楚絨如看一個陌生人般,搖了下頭,「從七歲到二十六,整整將近二十年的時間。楚絨,我對你怎麼樣,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是不是哪一天死在哪個地方,都不用通知我去給你收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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