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絨頓住,搖頭。
段橪似輕嘆了聲氣,抽了張面紙,擦掉她的眼淚。卻還是絲毫沒有動容,讓楚絨回去睡覺。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段橪。」楚絨說這話時還跺了跺腳,小女孩脾氣回來了些。
「不怎樣。」段橪抽回手臂,敲了兩下鍵盤。
楚絨的手放在筆記本屏幕後面,卻沒合上,還留著點殘存的理智。
段橪先她一步,「啪」地一聲合上了,抬頭,「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你要怎樣。」
「我是病人。」
「所以呢?我就該讓著你?楚絨,這話聽起來是不是特別像你能說出來的話。你說出來的時候,是不是特別爽,不用顧忌任何人的感受。」
「你想說什麼。」
「我不想說,現在是你主動找我,沒事就去睡覺吧,睡一覺明天什麼都好了。」段橪又重新打開了筆記本,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開始回覆郵件。
「你得說。」
「無話可說。」
楚絨默了幾秒,抿了下唇,把後面的椅子拖過來,坐下,將段橪的筆記本移到面前,讓他看著自己,「我以後什麼事都會告訴你,做什麼決定都會提前跟你說。不再打著為你好的名義,逼你接受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我會多問問你的想法,顧及你的感受。把你排在第一位,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叫我往東,我絕不會再往西。」
段橪摸著牛奶杯的沿壁,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沒什麼反應。
「生病這一遭,我也想通了很多事情。生命只有一次,我要珍惜身邊的人,放下過去,往前走。」
段橪睫毛顫了顫,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繼續。」
「我說完了,到你了。」
「我沒什麼好說的,我覺得你說的都對。」
「段橪。」
「我累了。」段橪一口喝完剩下的牛奶,拿過楚絨手下的筆記本,起身,「記得把杯子洗掉。」
說完,他就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