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三開始,許沖就與她斷了聯繫。這麼多年的春節,就剩了自己一個人。
跟金領班打探到的消息是許沖確實這半年來經常去荊渡,是跟混社會的一幫人在一起,具體做什麼金領班不知道。能去荊渡的,或多或少都有身份,他惹不起。這幫人,每次都會帶幾個年輕的女孩,回回都不同,門掩得很緊,不讓外人進去。有的女孩看起來是學生模樣,不像風塵女子。
許沖的電話撥過去已經是空號,發的微信消息都石沉大海。
楚絨知道他有事要做,可她想要個說法,或者就看看他過得好不好也可以。
她不想哪天再見到他,是在新聞里。
可能做什麼呢,楚絨也不知道。
「在想什麼?」
楚絨放下果盤,坐起來,「跟你商量件事。」
商量這個詞用得極好,段橪很受用。
「我想去荊渡看看。」
這一句話,讓段橪徹底變了臉色。他也支撐著身體坐起來,再看楚絨時,還帶著不可置信。嘴巴張了張,該是不知道說什麼。他默了許久,只是盯著,不說話。
楚絨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不該先說結論,緣由要清清楚楚告訴他。
「許沖。」說了名字。
「嗯。」
「他後來當了輔警,你知道嗎?」
「知道。」
「我想去看看他。」
「怎麼看?」
「有人說他經常去荊渡。」
「他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荊渡嗎?你只能去那裡找他?還是他說讓你去荊渡找他?如果不是,為什麼不通過其他途徑。還有一個問題,他在做什麼你知道嗎?只是普通地談生意,還是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或者是做臥底的話,你去找他,不是給他添麻煩嗎?還得保護你?」
段橪一口氣說了一通,句句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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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絨低下頭, 段橪說得有理。
但是。
「在想什麼?」段橪牽回她的思緒。
沉默。
段橪用食指抵著她額頭,讓她抬起頭來。
可楚絨卻力往下,抵不過,一滑, 她栽他懷裡。
楚絨用腦袋蹭他肩頭, 似在無聲撒嬌。
段橪哪受得住這套, 心瞬間化了, 但面子工程還要做足, 板著臉,往後縮。
「你好兇。」楚絨再度靠近, 下巴擱他胸口,抬眼眨巴了一下,看他。
「你笨得像頭豬。」段橪回。
「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