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絨還記著段橪讓她說的不要講話,所以她看向段橪,尋求他的意見。
段橪站起來,與她換了個位置,「她胃不好,唉,跟你們說實話吧。我之所以把她帶來,也是因為她陪不了我多久了。去年檢查出胃癌晚期,才做過手術。醫生說,也就還剩下一兩年的時間。這杯酒我替她喝了,唉。」
說完,段橪直接一口喝完,重重地放下杯子,還摸了一把臉,嘆了兩口氣,一副傷心的表情看楚絨,「我對不起你,沒把你照顧好。我真該死。」
隨著話語結束,他抽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響亮,毫不猶豫。
所有人都被這一出搞懵,阿頗伸出的手又收回,臉上訕訕,不禁去安慰段橪:「段總,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這樣,我自罰三杯,給你女朋友賠罪。」
阿頗喝完三杯,華哥立馬出來打圓場,呵斥著阿頗讓他滾回自己原來的位置。
「下面還有正事,別給我折騰。」
華哥這話一出,整個包廂里立馬安靜。
這時,一直置身事外的許沖才有了動作。他站起來,打開投影。
幕布上什麼都沒有,他站在旁邊,單手插著腰,像是在等待。
所有人都在等待。
直至包廂門再次推開的那刻,保鏢進來,拿著一個黑色手提箱,他放到正中間的桌子上。
打開,是一箱子光碟。
華哥笑著站起來,抓起一把,看了眼上面的日期,交給許沖,「這箱是去年一整年的,出去的錢收回了二分之一。還剩下的二分之一,那些女孩一部分是留在了荊渡,還有一部分是去比荊渡更好的地方。看看,放幾個,拍得不錯。」
當屏幕上出現畫面的時候,楚絨第一感覺是震驚,第二是憤怒,全身血液都在倒流。再次看向許沖的時候,好像明白了許沖一直留在這邊的意義。
段橪蒙住了楚絨的眼睛,被她輕輕扒開放下,與之相握,「我沒事。」
許沖就放了一個,他關了投影,手上的幾盤光碟敲著,「都差不多,也沒什麼好看。華哥,這些東西要藏到哪裡啊?」
華哥看向段橪,「段總,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像我們幹這行的畢竟是在刀尖上舔血過日子,落腳處不固定。這一箱東西跟著我們走啊,不安全。現在是科技發展時代,您又是清華的高材生,還開了個遊戲公司,我相信你的技術。」
段橪挑了挑眉,捏著楚絨的耳垂,漫不經心道:「做生意嘛,就為了錢。我想知道我能得到幾個點?」
「錢好談,除了這個,還有其他服務,也需要一個強大的技術支持。之前那小子不管用,膽小還不頂事。」
接下來談的話,楚絨聽著越來越難受,一直到結束,她都感覺自己處在一個反胃的狀態。
華哥一群人先走了,段橪送他們到門口,再返回身的時候就見楚絨扒著垃圾桶,一直乾嘔。
他走過去,輕輕拍她的背,「你現在知道了。」
「那你會幫他做嗎?」楚絨問段橪。
段橪沒有回,攙扶著她站起來,「我們出去說。」
等坐回車上,段橪才徹底放鬆下來。他脫了身上的大衣,直接丟在了後座,又揪著衣領聞了聞,蹙起眉,想著沒有衣服換,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