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槐景握筷子的手一頓,沉默了幾秒才點點頭,解釋道:「我這麼說是
依譁
因為她跟我母親更親近,我很少會見到她,印象里上一次見已經是好幾年前還沒畢業的時候。」
蔣思淮恍然大悟,從他的話語裡意識到,他是一個界限感很強的人,連和人的關係都要分得一清二楚。
「那我不一樣,我家這位長輩,我是叫外婆的,對我很好呢,她走了好可惜的。」
她說完嘆口氣,眉心微微的折起來。
梁槐景聽了就安慰她:「她會變成星星在天上看著你。」
好經典的安慰人的話,蔣思淮忍不住笑起來,點點頭嗯了聲。
倆人根本沒有想過,他們講的其實是同一個人,以至於後來蔣思淮知道真相時,覺得格外的不可思議。
吃完飯,蔣思淮要為下午出門提前做些準備,主要是店裡下午那一批麵包,她提前補一點,到時候葉沛澤的壓力就小一點。
烘焙的香氣又在店裡飄蕩起來,梁槐景趁這個時間打開電腦處理了一些工作,比如網上問診平台接收到的患者諮詢,還有根據期刊編輯給的審稿意見修改論文。
等他忙得差不多,蔣思淮正好將剛出爐的麵包端出來擺上貨架,路過他的時候,還順手遞給他一個剛烤出爐的紅豆餡餅,餡餅的表面還烙印她店標的那個梨花頭小姑娘圖案。
掰開以後是柔軟飽滿的紅豆餡,味道清甜,豆香濃郁,還有紅豆顆粒增加了些許咀嚼時的層次感。
「豆餡是你們自己熬的麼?」他問道。
蔣思淮點點頭:「是啊,你覺得味道怎麼樣?」
「不錯。」他點點頭,覺得有點不夠,又改口,「很好。」
蔣思淮嘿嘿一笑,遞給他一個什麼還沒注心的烤麻薯,調侃說:「好難得師兄你會誇我做的事呢。」
梁槐景一愣,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她實習時的事,下意識想解釋,可是她已經迅速把東西都放好,然後拿著盤子往後廚走了。
還提醒他:「馬上就可以出發了哦,衛生站應該上班了。」
梁槐景想說的話沒能說出口,一時有點坐如針氈。
那種感覺歸結起來,仍然只能用愧疚二字來形容。
但蔣思淮可以發誓,她剛才真的就是隨口那麼一說,沒有任何舊事重提的故意,也不是在陰陽怪氣什麼。
所以她沒放在心上,交代好店裡的事,就背上包,招呼梁槐景:「師兄,走嗎?」
問完又說:「要不還是我自己去吧,打完就回來了。」
「萬一過敏反應,要處理突發情況呢?」梁槐景反問道,將電腦合上,拜託唐秋燕幫他看一下。
蔣思淮聞言嘟囔:「你這是詛咒我……你這人心太壞了,紅豆餡餅都糊不住你的壞心眼……」
梁槐景聽見了,立刻扭頭看向她:「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