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給總督大人安排了別的屋子。
但總督大人從未住過,除了中間有一日夜宿主城外,親自去河段附近探查,其餘的時候,總是睡在謝安的屋裡。
謝安這幾日也知道了那婦人是怎麼回事。
那工匠的戶籍本不是主城附近的,只是家中只剩三口人,聽說峻河修築的事,自已也有那門子手藝,便舉家來了最近的河段處,準備幹了這份長久的工,辛苦幾年,再攜了妻女返回。
工頭見不是本地的,工錢開的本就不如本地的多,登記造冊的日期拖了幾日,乾脆起了那等貪婪之心將那多餘的錢昧下了。有一便有二,工匠是個短命的,那安置的銀子工頭乾脆也一併沒眛下了。
總之工人安排的事甚是繁雜,容易找了空子。
可憐婦人孤身帶了一個女童,又無進項,便是尋了路也不一定有路費回去,一時間之覺四顧茫然起來,找了工頭哭鬧,對方卻說上面一向是如此安排的,婦人這才對官員們生了恨。
最近聽說有大官要出席竣工大典,又著人攛掇,婦人才積了滿腔的恨意,不管不顧起來。
聽完這話,謝安心中不禁沉重。這對胡海等人來說,只是下面出的一點事故,對婦人來說,卻是家破人亡了。
然而,據半月探查來報,這等工頭假公濟私的事並不是一例兩例,幾乎每一河段都未曾倖免,只是分了個輕重罷了。
周敬堯並未將所有的人都罰了去,除了這等「謀財害命」的,其餘只剋扣了工錢,冒領了人頭之類的只是小懲。照理說,總督大人屬實管不到這麼細緻,然而被他碰上,那難免便是一場雷厲風行的清查。
溪郡沿河的官員一時間審查自身,風氣倒是好了不少。
胡海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到底只是治了他失察之罪,只要官位得保,其餘懲戒他都未覺不可,甚至暗自長吁了一口氣。一時間,只與自家夫人說要譴人好好照顧好那位姑娘。
峻河刺殺還在探查,其餘的事情暫且告一段落。
本該啟程回平城,但因謝安的傷勢,總督大人難免再住上幾日。
距竣工大典過了二十日的樣子,謝安肩上的傷口除非不小心碰撞,否則基本感覺不到疼痛,取而代之的是隨時的刺癢。
時間馬上進入深秋,溪郡的天氣已經步入寒涼,眾人不覺間加厚了衣裳,胡夫人面面俱到,客院的房裡燃起了小盆的炭火。只讓人覺得溫暖舒適,並不覺的燥熱。
院裡唯有的兩顆樹木葉子早已掉光,光禿禿的立著,即使颳起秋風,也只剩那最纖細的幾根枝條微微顫動,至於旁的,那是再也沒有了。早晨,就連鳥兒的鳴叫都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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