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熾燈照清肖霖的臉,他板著面:「你鬼鬼鼠鼠(鬼鬼祟祟)做什麼?」
「沒什麼啊。」她慢慢站直身體,裝沒事人:「太晚了,我怕吵到你。」
肖霖看她:「聊聊昨晚的事?」
「不聊。」蘇早晴幾乎脫口而出。
又沉默兩秒想說辭:「我好睏,也好累,而且我明天要出趟差,真的沒空。」
「是沒空聊,還是你不想聊?」他一針見血。
逃無可逃,蘇早晴心虛眨兩下睫毛:「昨晚的事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肖霖聞言,眉心攏起:「你什麼意思?」
「我們……」
蘇早晴難以啟齒,磕磕巴巴說:「我們昨晚都喝了酒,是在不怎麼清醒的狀態下發生的。」
肖霖眉眼沉了沉:「所以?」
她不敢看他,視線低落,幾乎提著口氣說出來:「所以有些事情該忘就忘了吧。」
一盆冷頭兜頭淋下,肖霖覺得荒唐至極。
他臉沉得嚇人,聲音不帶溫度:「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認帳不負責?」
「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不好嗎?」她眉眼低軟,帶丁點怯,一副任由他指責的模樣。
肖霖微哂,嘴角掠過一抹嘲弄。
昨晚發生的一切,確實不在他計劃內,但他以為她也是喜歡他的,喜歡才會意亂情迷,可結果卻是拿他當一夜情對象,打算用完就扔。
他似笑非笑:「蘇早晴,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一句話玩味,蘇早晴不得不抬眼看他,分辨他意思。
他面色看上去不好,渾身弩張,聲音也發陰冷,好像真的在生氣。
蘇早晴以為肖霖會比她更懂這些事情才對,可看他神情很不對勁,橫眉冷對,哪哪都含刺。
「這也沒什麼吧。」
她大著膽子,嘗試提醒:「黎西他們不也這樣嗎?」
拿他跟黎西比?
肖霖沉默數秒,最後氣得笑了:「你可真厲害。」
這句話聽起來熟悉。
蘇早晴這次不傻,聽得出他的陰陽怪氣。
猜不出他糾結的原因,又是一時無言。
隔好一會都不說話,蘇早晴有點受不住他的目光:「那我說完了,先回房間了。」
「我和你還沒完。」她剛要走出一步,被肖霖堵住路。
人比她高半個頭不止,擋在她眼前,視線緊盯,把她每個小動作都盡收眼底。
「蘇早晴,我記得後半夜你清醒得很。」他目光帶攻擊性,嗓音偏暗,克制著什麼。
蘇早晴噎住,她承認醉酒是藉口。
可事情都發生了,成年男女你情我願的事情,他這樣反覆逼問,好像她是什麼穿上褲子就不認的渣女。
可認真一想,她還真的不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