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別說跪七天,哪怕是三天腿部神經就會壞死,還好Reborn嘴上罵著她,卻也為她安排了晴屬給她不斷地疏通經絡,這才沒有什麼大事。
皮肉之苦肯定免不了。
她半靠在六道蛋身上——不是她偷懶,是她真的沒什麼力氣了,蔫蔫地半垂下頭。
六道蛋舔了舔她的手心,嗚嗚咽咽。
千里提起精神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今天拉爾來看了她,二弋花話不說要帶她離開,千里沒同意。
拉爾氣的半死,說不會再管她了,陪同一起來的庫洛姆也被六道骸附身,這個該死的鹹水鳳梨罐頭在她旁邊嘲諷了她快一個小時。
千里置之不理。
門再次傳來被打開的聲音。
千里沒什麼回頭的力氣,挺直了腰,靠著六道蛋的力量繼續跪著。
身後的人一直沒有出聲,許久,熟悉的氣息從身後環繞過來。來人一手托著她的後背,一手繞過她的膝彎,輕而易舉地將她公主抱了起來。
千里訝然抬頭,沢田綱吉沒有看她,表情淡淡的,動作與之相反地溫柔。
曾經的他,連不到十斤的重物都搬不動,眨眼間,他已經是一個可以輕鬆抱著她的男人了。
被放到床上時,沢田綱吉還是沒有說話,轉身欲走。
千里忙拉住他,把白蘭說的「男女大防」拋之腦後。
「阿綱。」她嗓子沙啞。
沢田綱吉原地矗立良久,千里固執地拽著他不讓他走。兩人僵持了許久,還是沢田綱吉率先嘆了口氣,回頭看她:「鬆手,我去給你拿點藥。」
千里從他的神情中發現了她所熟悉的、對她百般縱容的沢田綱吉,心中一松,聽話地放開了手。
過了一會,沢田綱吉果然回來了,手中拿著各種治療傷口的藥。
他坐在床中間,輕輕的握著千里的腳踝,將她的推搭放在他的腿上。體溫接觸間,千里晃了晃神,記不清有多久沒和沢田綱吉如此親近過了。
此時此刻,這個男人低垂著眼瞼,溫柔地在她膝蓋傷口處一點點地塗抹上藥粉,似是怕她疼痛,動作間極盡溫柔。
可消毒水是刺激性的,加之這幾天的固定姿勢,她整個腿部肌肉都麻木了,稍微挪動分毫,都疼的不行。
千里咬著下唇一聲不吭。
沢田綱吉瞥她一眼,不冷不熱道:「疼就叫出來。」
「……你還在生氣啊?」千里受不了他這個態度,問道。
沢田綱吉沒理她,繼續給她上藥。
千里鬱悶地繼續忍著痛,沒多久,額頭細細密密地冒出了汗水,顯然非常不好受。
沢田綱吉也不管她了,等到幫她處理完傷口包紮完畢,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
他將藥物收拾乾淨,才抬頭和昏昏欲睡的千里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