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生活,你過夠了嗎?」她說著,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似是沒反應過來, 抬頭看她時,愣了一秒。
「我這學期只有周二和周五是下午的課,其餘都是上午, 你協調一下時間, 我們找個合適的時間再去民政局申請一下離婚吧。」
他木愣愣看著她。
他這樣愕然的表情, 好似她又在無理取鬧。
翟靜想, 他可能很奇怪,也可能很厭煩, 但更多的可能是意外, 明明李柏玏已經不再騷擾他們,明明她似乎已經接受了他有過一個因他自殺的前女友,明明生活已經回歸正常, 明明……
為什麼還要離婚呢?
梁嘉禾想起來那晚在錦江河畔的對話,「……你還在介意……我和你曾經所想像的形象, 不一樣嗎?」
翟靜搖頭。
「你知道,我之前是因為喜歡你,所以願意和你結婚, 李柏玏的出現打破了你在我心裡的形象, 但也讓我見到了最本尊的你, 我後來也接受了這個結果, 這半年我們接觸的時間也有所增多……我只是,找不到繼續和你過下去的動力了。」
她以為, 他對這段婚姻的挽留除了與她過慣了、與她的相處尚算和諧、不想費時費力再找一個重新磨合、擔心李柏玏的存在找不到第二個願意與他結婚的女人……這些原因之外,還有對她的喜歡。
這段時間, 支撐她留下的,更多的是對他的希冀。
而現在,希冀消失了。
曾經,她心中留存有一份美好,所以生活再寡淡,過起來也是甜的。當留存的美好破滅,且長期空白,餘下的,就只有寡淡的、一眼望到頭的日子。
工作是一眼望到頭的工作,生活是一眼望到頭的生活。
她真的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
沒有竹竿攀爬的絲瓜藤,只得匍匐在地,憑空是長不起來的。
「動力……」
梁嘉禾怔怔望著她,重複這兩個字。
世上沒有永動機,人要想存活需要進食,植物想要存活需要光合作用,自行車需要人力,電動車需要電力,火車需要燃氣……萬事萬物的運行都需要動力。
他的動力是每天回家都可以看見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她有時候在睡覺,有時候在看書,有時候在批改作業,有時候在廚房做飯,有時候在著急趕教案,甚至補到凌晨,多數時候喜歡安靜,有時候又會突然惡作劇,看見他中招了會開心地笑起來。
她平時的情緒很淡,笑也是淡淡的笑,像一朵微微吐蕊的百合花,含蓄內斂,束縛在初春的冷風裡,只有那時候笑容比較穠艷,像春風吹拂,百合花盡情綻放,那才是她敞開了心高興的時候。
所以他也很喜歡她偶爾的惡作劇,會和她一起笑。
他們在床事上很和諧,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會有一個孩子,成為兩個人之間牢不可破的羈絆,圍繞著孩子,他們之間的交流可能會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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