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安蒂:「37-74。」
「香取。」
「明白。」陌生年輕的男聲從耳麥中傳來,聲音又輕又快,還伴隨著信號接觸不良的刺啦聲,讓這人的聲音聽起來極其失真,但落在蘇格蘭的耳朵里,卻像是重錘砸穿鼓膜,直砸地他暈頭轉向。
「gang——」
基安蒂有些奇怪地側臉看向右側把狙擊槍管磕在天台圍欄上的蘇格蘭,在埋伏過程中發出這樣劇烈的聲音,對於狙擊手來說是絕對的失誤。
蘇格蘭面色如常的甩了甩右手,臉上溫和的笑容像是牢固的面具,眼中卻情緒翻湧像是風暴前最後平靜的海面:「抱歉,手麻了。」
基安蒂咽了咽口水,常年混跡於黑暗中的直覺正在瘋狂警報,她直覺現在的蘇格蘭非常危險,她不再多嘴。
耳麥中的琴酒又問了句:「需要支援嗎?」
「……」
但是這次琴酒並沒有得到回應,所以蘇格蘭也再沒有聽到那個聲音,他只能試圖從狙擊鏡中去確認某個猜測。
基安蒂突然吹了聲口哨,伸出指尖在虛空中點了點,示意蘇格蘭去看:「那裡。」
其實不用她指,蘇格蘭也已經看到那個人了。
青年帶著黑色的鴨舌帽,銀灰色的長髮在腦後高高束起,身穿和旁邊混混們相同的黑色套裝,身材修長高挑,右手反手拎著棒球棒。
每個試圖靠近他的人,都會被他用棒球棒狠狠擊打在後頸處,只需要一下對方就會軟倒在地,連哀嚎著向外爬都做不到的昏死過去。
他機械性的重複著揮舞棒球棒的動作,這種單調的動作放在他身上,卻處處充滿著暴力美學的味道。
黑色的衛衣袖口被他擼到肘部,露出的小臂在黑夜中白的發光,蘇格蘭在高精度的狙擊鏡中,甚至還能看到對方用力間手背上起伏的青色脈絡。
他所過之處很快清場,就像是尖銳滾燙的餐刀切進黃油那樣在人群中暢通無阻。
當站著的人越來越少的時候,終於有人發現了這個下手狠厲的傢伙似乎是在無差別攻擊。
「這個傢伙不是我們的人……呃啊!」
男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從後方襲來的棒球棍擊倒,巨大的力量幾乎讓他懷疑自己的頸骨已經碎裂,他最後的意識就是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感覺四肢瞬間麻木,恍惚間看到晴空一樣明麗的色彩從視網膜上划過,美的像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