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到底誰打電話。」虞文知聲音很輕,聽起來還有些倦。
「沒誰。」回答的言簡意賅,一副寧死不屈的架勢。
虞文知挽起唇角,朝盛緒勾了勾手指:「過來。」
盛緒警惕著走上前,慢慢俯下身子,雙手撐在虞文知床邊,嘟囔:「幹嘛?」
那雙臂就立在虞文知腰側和肋骨,一按下來,床墊就陷了下去,小範圍的斜坡讓虞文知的身子也跟著微傾,藏在被子裡的腰只餘一個指節的距離,就要撞上盛緒的指骨。
虞文知的本意是讓盛緒從床尾走向床頭,誰知盛緒突然靠得這麼近。
少年人身上自帶滾燙的力量,只是躬了個身,小腹便下意識收束,鎖骨浮起來,喉結繃的很緊,像誰都不能撼動似的。
虞文知眼睛眯起,乾脆將電話線在手指上繞了繞,用彎成的圓鈍的弧摩擦盛緒的喉結,一邊摩擦一邊說:「再瞞著我,我們就沒有特產可送了,知道了?」
沒特產可送了?
腦海中迅速閃回被他牽住的手腕,特產仿佛已經成了某種類似盲盒的東西,他並不知道下次開出來的是什麼,但總歸是好東西。
盛緒被扼住了軟肋,這才不情不願道:「節目組,讓下樓,那傻逼要送禮物。」
他幾個字幾個字往外蹦,明顯是不願意說的,甚至用傻逼指代故晉。
但虞文知還是聽明白了。
凌晨一點,非讓人下樓收禮物,看似好心,實則擺明了下馬威。
只不過是一部劇紅了,真就能這麼有恃無恐嗎?
「你不許去。」
一個氣音,從鼻子裡哼出來,帶著最後的倔強,他是真不想讓虞文知下樓,不想讓虞文知委曲求全。
虞文知手上的動作停了。
雖然只是根電話線,可磨在喉結這種皮膚偏薄,神經遍布的地方,存在感還是格外強。
盛緒的喉結已經被磨得泛起一片緋紅,可當事人全然不顧,任由他玩。
「好。」虞文知壓低聲音笑了起來,電話線移開,取而代之的,是溫熱柔軟的指腹。
指腹按在發紅的喉結上,憐惜似的撫平些許不適,又像是在給發怒的小狗順毛:「不去,寵你。」
隨便吧,管它什麼後果,總歸小狗不開心。
另一邊,凌晨一點半的會議廳已經擠滿了嘉賓,有些還穿著常服,顯然並沒睡著,有些已經換上了睡衣,只在睡衣外披著件羽絨服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