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著這個機會回了趟自己家,仔仔細細沖了個澡,凍出細紋的皮膚一泡水,又疼又癢,但總算洗去了滿身的消毒水味兒。
可他現在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
賽季開始,訓練會非常密集,虞文知只能住在俱樂部,而他已經沒有資格繼續呆下去了,否則對Snow也是不小的影響。
所以雖然是同城,又好像隔著千山萬水,那些沒來得及說出的情話,也無疾而終了。
盛緒沒回俱樂部收拾東西,他受不了那一幕,在虞文知面前把自己的痕跡清空。
只要他的東西還留在那裡,就仿佛還能維持一個假象。
徐銳也並沒有要求他把東西搬走。
Snow還是如期到隊了,看到老隊友,他顯得格外激動,上來就給澤川一個擁抱。
虞文知他不敢抱,但還是壓著興奮說了聲:「隊長,我回來了。」
虞文知挽起唇角,笑意不達眼底,輕易就散了。
可他還是要擔起隊長的職責,對隊伍的成績負責,他只好事無巨細的,指導Snow的訓練。
他覺得自己像是被割裂了,在訓練室,全情投入練習,不摻雜任何個人感情,可回到臥室,看到盛緒空蕩蕩的床,攤在沙發上的帽衫,還有窗台一株株枯萎的虞美人,虞文知覺得呼吸都越發艱難。
他有次太累了,精神都是懈怠的,所以一回屋就喊了聲:「盛緒。」
沒聽到回音,虞文知愣住,繼而搖頭苦笑,剛走兩步,突然覺得神經猛烈抽痛,疼的他躬腰蜷在地毯上,手背繃起道道凸起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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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灃遲帶狀皰疹終於好了後,整個人被折磨的瘦了一圈。
盛珵打算把他接到B市的療養院,方便照顧,他們走的特殊通道,上飛機可以單獨安檢。
然而盛珵提著行李走出一段,才發現盛緒沒跟上來。
「先生,麻煩你取下身上的金屬物品,放到筐里過安檢。」
盛緒沒動。
盛珵皺眉,返回來,問道:「怎麼了?」
安檢員解釋:「哦盛先生,他脖子上的項鍊要摘下來過安檢,這個我們有規定。」
盛珵清楚,他的手錶也是摘下來過安檢的。
他看向盛緒:「盛緒,你的項鍊。」
「摘不下來。」盛緒眼神晦暗,用力握住頸前的鉑金小方塊。
這些天他洗澡都是用保鮮膜包著,生怕沾了水,很費力,但沒辦法。
「什麼摘不下來?」盛珵疑惑地皺起眉,「項鍊有多貴?你試試能不能拽下來,飛機要起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