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想做什麼」這幾字還沒來得及從他口中冷聲道出,目光不善的景川寒先開了口,他聲音極沉,似乎在竭力壓下著自己的怒氣,語氣里卻還是帶著難以遏制的惱火,憤聲質問,「陸辰庭,你就是這麼對待知予的?!」
——傅成朝,你就是這麼對待辭洛的?!
過於重合的話語讓江瀟寧不禁在剎那幻視了上個世界的祁應衍,他因此怔了一秒,回過神後的瞬時眉間輕蹙,「我怎麼對待他?」
雖然是疑問的句式,但少年的語氣格外平靜,宛如只是在和他進行一場在普通不過的對話而已——如果不是景川寒看見了那雙徹透的雙眸里一閃而逝的困惑的話。
他的怒火因此在聽聞到少年平淡的話語裡燃得更甚,又在看見對方不解的眼眸時陡然一降,在意識到了什麼的最後,他又重新惱怒了起來。
如同過山車般一上一下的情緒也在此刻終於得以結束。
「陸辰庭。」景川寒的眼要噴火,「你什麼意思?!」
江瀟寧聞言不由得又一次鎖起了好看的眉,那雙帶有淚痣的桃花眼裡也流露出了些許不可置否。
「字面的意思。」他再次回答,依然是一貫沒有波瀾的語調,話落之後,江瀟寧便要離去。
和景川寒這個性格的人是不能溝通的。
心知這一點的他不想再留下和對方糾纏,卻在準備再一次繞路離去時手腕猛地被攥住,那力道大得有些過分,江瀟寧便扯得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在地上。
「陸辰庭,你今天不說清楚就別想走!」
「你……」
江瀟寧本能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腕,只是他抽了兩下都沒能把自己的手腕扯出半分,對方的力道卻反之加大,江瀟寧有點生氣。
「你想做什麼?」他提了一點聲量,惱火的看著景川寒,只是語氣還是沒有什麼重音,不看神情的話絲毫察覺不出對方生氣的跡象,「我和盛知予已經走分手了,他也同意了,我們之間早就沒有關係了,你想來做什麼?」
像只沒有攻擊力的貓。
突兀的念頭浮現在景川寒的腦中,眼前的少年不知為何竟讓他想起了失了利爪的貓,只是這個驚駭的念頭僅在他腦海里停留片刻,便被景川寒慌亂驅逐了出去。
知予,對的,知予。
盛知予的名字重新出現在他意識里的同時,景川寒的心下也得到了片刻的安定。
怒氣重回到了景川寒的心頭,前來尋找江瀟寧的目的和意圖也重新清晰了起來。
他仍然抓著少年的手不肯鬆開,並忽視了自己在抓到對方那段冷白如玉,瘦得仿若只有骨頭的手腕時,心底泛起的一點異樣。
「為什麼不見知予?陸辰庭,你知道知予為了見你,等了多久?做了多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