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有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都已經可以用鼻孔看人了。
張懷好色好酒,那天吃醉了酒看見了街頭賣花的小娘子,二話不說直接叫人捆回了家裡。那小姑娘才沒多大年紀,心裡害怕,哭叫著往外闖,結果不小心撞上了護院的刀,當即就死了。
姑娘家裡不過一個瞎眼老叟,說理都沒處說理去,張懷賠了兩匹布就算草草了事了,根本不管那老叟死活。
這張懷,死了倒是也不算冤。
自上次美人面的事情回來以後,林粟的心境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觀。這張懷自己就是個人渣,還有個當小官的叔叔護著,在這僻遠的小地方,已經足夠他只手遮天了。
既然沒有人能夠將他好好懲處,林粟覺得結海樓做這個懲奸除惡的角色也沒有什麼問題。
「我們就這麼直接進去嗎?不會妨礙狂刀做任務吧,她不是在潛伏嗎?」林粟一把拽住正在往張府里進的楚山孤,小聲說。
楚山孤還沒說話,門裡躥出了一個小小的身影。看那女孩兒大概也就十歲出頭,頭上扎著一個雙環髻,腰間還掛著一個小布偶,杏眼櫻唇粉雕玉琢,看著就十分惹人喜愛。
只是她這表情冷冷的,看見門口站的二人,來回打量了一圈,對楚山孤「嘖」了一聲:「你來幹嘛?」
「我叫你好好念書,你不願意念,前幾次寫的任務報告一塌糊塗,根本看不入眼,我們來找你,把這任務報告重新整理,才好入檔。」
那小女孩兒一聽這話就炸了毛,她轉頭看了一眼後面的護院,確定站在門口的人聽不見她的話,這才咬牙切齒地對楚山孤道:「就你那狗蛋子書打哪來給我回哪兒去,老娘我再看見一刀劈一個,還想讓老娘我念書,想都別想!而且,那任務報告哪裡有問題了!」
她一扭頭,上下打量了林粟一眼,把下巴一抬:「你是林粟是吧,報告是你整理的?」
原來這就是狂刀!
雖然林粟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看見狂刀本人還是忍不住驚了一下。看見面前這個可愛的小娃娃,她還是忍不住放柔了聲音,用和小朋友的語氣和她講話:「對,我就是林粟姐姐……」
「真噁心,楚山孤這人你上哪兒招來的,還自稱姐姐,八百年前就沒人敢自稱老娘姐姐了!」狂刀把頭一扭,打斷林粟的話,滿臉嫌棄地看向楚山孤。
林粟木著臉站直了身子。
好沒禮貌的小娃娃。
「不准對林粟沒禮貌。」楚山孤虎著臉訓了她一句,「就你那任務報告,是給人看的嗎?一個正經字都沒寫,之前教你的都教到哪裡去了?」
「怎麼沒有!」狂刀扯著嗓子犟嘴。
林粟默默從包裹里掏出狂刀交上來的兩篇任務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