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臉唉聲嘆氣, 把手上的紙牌一丟:「不玩了不玩了, 我也玩不過你,你看我都貼了滿臉了, 你臉上還都乾乾淨淨的,沒意思,不玩了!」
「你怎麼輸不起呢?」林粟也放下手裡的牌,「那不玩了也行,咱玩點別的,我想想啊,要不我們玩狼人殺?啊不對,就這麼幾個人玩不了,要不玩海龜湯?」
狂刀看不下去,掀開蓋在臉上的衣服道:「我說林粟,你是真的不休息嗎?」
「這才幾點啊?哪有年輕人這個點就睡覺的?」林粟裝模作樣地看看表。
「林姑娘,不早了,子時過一刻了。」圓臉也打了個哈欠,「話說,來接你們的人什麼時候來啊?這要是到了明天早上,你們可就不好跑了。」
長臉也點點頭:「大公子明天就要找天師來了,指定要殺了你。」
「你們倆還挺關心我,就不怕我跑了,張懷找你倆麻煩啊?」林粟樂了,沖二人眨了眨眼。
「話是這麼說,那我們也知道,大公子幹得這也不叫人事啊。」圓臉撓了撓頭,「我和長臉是一起進的張府,這麼多年,類似的事,我倆也看的不少了。」
「看得不少你倆還幫我,不更知道張懷不會放過你們嗎?」
「我倆看得不少,才知道你倆落到大公子手裡,一定會生不如死的。」長臉苦笑道,「原先有的事情,我們幫不上忙也就算了,如今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算什麼。再說,大不了被趕出張府唄,林姑娘,你不是說結海樓會收留我們嗎?」
「你們放心,來結海樓,我罩著你們。」林粟笑笑。
狂刀聽見這話,嗤笑一聲,扭過頭繼續睡了。
林粟拍拍長臉圓臉的肩,沒再說話。
按照張懷的性子,她要殺家僕的時候都無動於衷,要是真的知道長臉圓臉把他們給放走了,說不好會殺了他們倆泄憤的。
在這個人命比紙輕賤的時代,他們的性命太不值錢了。
夜漸漸深了,狂刀和長圓臉二人都睡熟了,林粟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本來也都有熬夜的習慣,來結海樓以後,把作息習慣調得規律了些,但是比起這些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古代人,還是夜貓子了一些。
長臉睡時把燈給熄了,她就只好看著窗外的銀色月光發呆。如今剛過春節,還沒出正月,天氣還冷得很,每逢夜半凌晨地上都結一層冰霜。
在結海樓時,林粟不缺炭火,日日把屋內烘得暖烘烘的,基本上不用憂心取暖的問題。可如今她們被關在柴房,張懷顯然不會秉持什麼犯人友好的準則,還給她們保證什麼保暖問題。要不是長臉和圓臉心善,抱來了兩床被褥,她和狂刀今天就得被凍死在這裡。
好冷啊,林粟呵了呵自己的手,搓了搓,企圖暖一暖自己的手,可對這天氣來說,基本上是杯水車薪。
楚山孤人呢,怎麼還不來。林粟看著窗外銀白的月光胡思亂想。還有慕雲生,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找過來呢?
林粟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出門的時候其實並沒有給慕雲生進行報備,慕雲生沒準都不知道她到底去什麼地方了。
不會到現在還不知道她失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