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晏決明攬著她的後背,她蓬鬆的碎發貼在他側臉上,呼吸間幾乎能嗅到那股淡淡的清香。
他有些懵,然後猛然回想到昨夜那個無法言說的夢境。
程荀渾然不知他的僵硬,扶著一旁的書架站穩,語氣急迫:「快快,找找那油燈,萬一燒起來了。」
她抱著長長的裙擺蹲下,在地上摩挲著。晏決明大腦還一片混亂,嘴上卻飛快地應了一聲,迅速處理了地上的殘局。
等終於將那灑落一地的燈油擦乾淨,晏決明一肚子遐思早已飛遠了。兩人看著對方灰頭土臉的模樣,都忍不住笑了。
「花貓兒一樣。」晏決明扯著袖子乾淨的內里,輕輕擦拭了下她沾了灰的鼻頭,「走吧。」
程荀眼角帶笑,看著難得狼狽的他,壞心眼地不去提醒,只背過身道:「等等,我想拿幾冊回去看。」
回去的路上,程荀猶豫片刻,開口道:「你知道金佛寺上一位住持,詠一禪師麼?」
晏決明抱著厚厚一摞帳冊,腳步不停,想了想道:「當年我似乎問過辯空大師為何要去金佛寺。我記得那時他說,自己與金佛寺有幾分淵源。」
「你的意思是,或許這位詠一禪師便是辯空大師的『淵源』?」
「說不準。」
程荀不由得陷入沉思。
一路走回禪房,熱水早已備齊了。晏決明推著程荀去屋內更衣洗漱,自己則匆忙安排人熱菜、熱藥。
待程荀絞著濕發走出來,晏決明早已在飯桌邊架好了熏籠。
程荀餓得眼前發暈,趕忙坐下吃飯。晏決明沒閒著,站在她身後為她擦拭濕發。
「對了,道清送信來了。」
程荀正吃著,一句話驚得她連聲咳嗽。晏決明忙遞上茶水,不住拍著她的後背:「慢點、慢點。」
程荀艱難咽下茶水,問道:「他可說什麼了?外頭現如今情形如何?」
見她無事,晏決明又拿起帕巾站到她身後。
「不算好,也不算壞。」
程荀當初連夜逃出紘城,躲過了蔣毅方等人的審問。
王伯元卻沒那麼好運,他當日便被陳毅禾「請」到了衙門,在衙門裡待了近十日。在王祭酒與孟忻在京中多方斡旋下,他才終於安然走出衙門。
而比起他在衙門所承受的壓力,更讓人心驚的是京中現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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