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我很好奇,為什麼你不自己帶她做這事?」
祁熠沉默了半晌,語氣很淡地說:「這件事,你比我合適。」
這次二模,姜元妙沒考好的原因不是沒複習好,而是發揮失常。
因為他,她定下東晏大學的志願,比能力高很多的目標,在潛意識裡化作壓力。
姜元妙的壓力源不是高考,而是太想追上他。
這時候的他,對現在的姜元妙來說,是一種束縛。
路逍眉梢一挑,很想夸一句你還挺有自知之明,不過,他更好奇也更不理解祁熠願意這麼讓步的理由。
他半開玩笑地問:「讓我跟她獨處四十五分鐘,你就不怕,她因為這四十五分鐘對我改變心意?」
路逍以為,祁熠會很有他個人風格地回一句,你的魅力還沒到這種程度。
然而,祁熠卻出人意料地坦言承認。
他垂下眼,陽光照著長睫在眼瞼處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我更怕她一直不開心。」
將沒喝完的汽水罐扔進旁邊的垃圾桶,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走了。」
球場那邊不知誰投進一個好球,幾個少年的歡呼聲遙遠傳過來,路過的人都被動靜吸引著往那邊投去目光。
路逍的視線卻愣愣地停在少年消薄的背影。
陽光落在他身上,在地面畫出一道頎長孤獨的灰色影子。
沒來由地,路逍心裡騰空竄出一股莫大的煩躁。
不願意承認,卻已經不由自主地明白,他和祁熠的差距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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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忘記憂愁的四十五分鐘在小區門口畫上句號。
當路逍說出祁熠名字的時候,姜元妙第一反應是自己聽錯。
直到路逍跟她告別,目送他的小電驢消失在路的拐角,姜元妙都還有些懵懵然。
讓路逍帶她翹課,竟然是祁熠的主意。
如果路逍不說,她大概這輩子都猜想不到。
狂歡之後,落寞成倍地膨脹,姜元妙五味雜陳地走進小區大門,往家里的方向走。
夜色已深,小區里安靜得仿佛只剩風聲,住宅樓房星星點點亮著燈光,年幼的小孩或許已在夢鄉酣眠。
在黑夜中屹立的樟樹如同開闊的大傘,樹下的少年身姿修長挺拔,路燈的燈光斜斜地打在他身上,一半的輪廓浸在逆光的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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