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胥白也捧著余寺言濕漉漉的臉頰,一點一點的邊吻著上面的淚痕,「你怎麼來的?」
「我求林錦之,林錦之求佟磊,佟磊以國際救援的名義送了一飛機醫療物質和我過來。」余寺言思路還算清晰。
陸胥白再次將余寺言擁入懷,比剛才更緊了些,他不停揉搓著他的頭和背,緩了一會兒,本就低沉的聲音鼻音更重了些:「寶貝,你也見到我了,待會兒隨飛機回去,乖……」
余寺言:「………」
「我特麼……」余寺言話音未落,只覺手臂一緊,便失去了直覺。
……
陸胥白看了眼手上剩餘一大半的金黃色液體的針管,終究還是沒有把它全部注射進去,他想,這些麻醉劑應該足夠讓他上飛機了。
「對不起,言言,這裡太危險了。」陸胥白喃喃道。
「老師!!」敲門聲和范小初的聲音同時響起,陸胥白將余寺言緩緩放在床上。
「進來!」陸胥白說。
范小初驚慌失措的推開門,他哭出了聲:「羅絲和亞克……剛剛都死了!教授!!」
陸胥白:「……」
「他們兩個怎麼這麼快?五天感染時間!」陸胥白臉色變了,他看著范小初,「你把他送回飛機。」
說完,他便起身朝門口走去,范小初看著床上沉睡的人,心情有些複雜。
生命的脆弱,他每天都在領教,特別是對於剛剛經歷過同伴的死亡人來說,仿佛那個穿過黑暗隧道的人就是自己,看看陸胥白這束光,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可,這個得到了陸教授所有愛的人為什麼可以離死亡遠遠的?
教授那麼愛他!他不應該與他一起共患難麼?范小初神經質的想。
陸胥白走到門口時,像是倏地想到什麼似的,又回頭對范小初喊到:「過來!離他遠些!」
范小初頓住,他覺得陸胥白聽到他的心裡話了,隨後轉頭恐懼的看向陸胥白。
「來、來、來、」陸胥白朝他招手,「過來!離他遠點兒。」
范小初害怕的機械聽著陸胥白的指令,嘴巴不受控的想解釋什麼,「教授…我…您…」
陸胥白拿著門口的消毒噴壺又折了回來,對著空中就是一頓噴灑,隨後自嘲道:「不好意思,我也是太過緊張了,想他送到安全的地方去,現在,應該沒有什麼地方比在我眼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