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曬架早就支出來了,各家的東西都依樣曬好,昨天傍晚帶回的那些沒處理的山楂也都被周家母女幫著處理好了,也不多餘再說謝,叫上周家父子一行人就往之前沒去過的山裡去了。
想是該歸功於鳥雀的傳播,加之深山數十年怕是也沒多少人進過,這一帶山里山葡萄和山楂極多,幾乎走一兩個山頭總會發現那麼幾株,但今天更叫桑蘿驚喜的是發現了幾棵芭蕉樹,遠遠的一眼看過去那幾串芭蕉再醒目不過。
香蕉她其實很少吃了,在山裡真正容易吃到的是野生的芭蕉,不過這也是上輩子的事了,來到這裡以後還真沒吃過這東西。
沈烈看她仰著頭看著丈許開外隔著一大片高灌木叢後的芭蕉樹兩眼發亮,不覺就笑了起來:「站這等等,我去給你摘。」
說著把防身的刀給了桑蘿,又接過她手裡的長柄柴刀清道上去,陳大山他們自然也看見了,這一片不止長一株,各找了目標。
芭蕉生得夠高,不過沈烈個子也高,再加上手上的長柄柴刀,不一會兒帶了一串芭蕉回來。
這芭蕉生得好,一整枝得有五掛,一掛十幾根,少說有六七十根。
沈烈挑了一根顏色金黃,一眼可知已經熟透了的掰下撕開果皮遞給桑蘿:「嘗嘗。」
眼睛亮,又極愛笑,一笑一口白牙,滿眼期待和歡喜等她接過。
桑蘿不懂,是誰將俊郎、可愛、少年氣、英氣與俠氣揉和得這樣恰當的,明明是秋天,沈烈一笑,莫名總給她一種春光都明媚了的感覺。
晃得人心動神搖。
她接過那芭蕉,垂眸咬了一口。
「怎樣?」他側頭問:「甜嗎?」
桑蘿點頭:「甜,你也嘗嘗。」
沈烈聽她說甜,就笑了起來,用麻袋把那芭蕉整枝都裝好了,道:「還有沒熟的,能放,留著你和阿寧吃了。」
桑蘿笑著,看施二郎媳婦也過來了,沒多說什麼。
那裝著一整枝芭蕉的麻袋就被沈烈拎在左手,繼續往前探路。
或許動物之間真的有地盤劃分,大型的野物除了第一天遇見的狼群和獐子,就只在第四天發現了野豬蹤跡,獵到了兩頭,就再沒遇見了,期間只弄到些野雞野兔。
秋天太陽烈,頭幾批山貨都已經曬好了,早就帶回了山洞,後兩批其實也差不多能收了,回山谷再補個日頭就行,倒是還認出一些,還沒到採收的時候。
第五日裡,大伙兒私下裡跟沈烈和陳大山商量,是不是該回山谷了,因為有幾家山洞實在是小,收的東西哪怕曬乾了放,一家也攢了有一大袋,再加上燻肉,不那麼好放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周癩子家周邊的山也掃了一圈,能接的都摘了,他們其實該換地兒了,就想趁這個節點回去休息一兩天,或是該換人的換人。
講實話,沈烈私心裡還真不捨得回去,但他也清楚外邊要比山谷里清苦,而且總在山裡奔波,著實是累,頭兩天還好,後三天連他都看得出桑蘿的疲憊,大多只讓她上午跟著走,下午就留她和施二郎媳婦在周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