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恂之點點頭,煞有其事道:「是。」
虞幼真:「……」
「那你的工作呢?怎麼辦?」
溫恂之面色不改:「都處理得差不多了。」
虞幼真一驚:「都處理得差不多了?!」
現在臨近年底,沒過多久就要過年了,趙瑞心最近都忙瘋了,沒有理由他會清閒。可他現在出現在塔斯馬尼亞,還說工作都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難不成是全處理完了?
大約是從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什麼,他沉默兩秒,補充了一句,「是這兩天的處理得差不多了。」
虞幼真聽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回去還有的是事務要處理,於是她問道:「那你會在塔斯馬尼亞待多久?」
溫恂之修長的手指在桌面點了點,語氣頗有些遺憾的說道:「我明天就要回去。」
虞幼真掐一指算,今天剛來到,明天就要走。一問時間,他在這兒甚至都待不足二十四個小時。從港城到塔斯馬尼亞要周折好幾番,舟車勞頓,耗費不少時間——而他最珍貴的恰恰就是時間和精力。
她心裡五味雜陳:「你何必折騰這麼一趟?」
溫恂之的眼睛彎起,是一個難以言喻的溫柔的弧度,他垂下眼,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指尖。
「只要是去見心愛的人,就算不上是折騰。」
聽到他這麼說,虞幼真微微一愣。她低下頭,伸手攥著他的手指,輕聲說:「下次不要這樣了,你太辛苦了。」
溫恂之卻笑起來,不輕不重地捏了捏她的手指尖:「見不到你才心苦。」
說完,他像是預判了她的反應,還不等她發表反對意見,便連忙督促她快些吃完早餐,說這是他辛苦做的,再不吃過一會就該涼了。
虞幼真一想也對,可以先吃完飯,再和他好好掰扯這個問題。
食不言,寢不語。她安安靜靜地吃飯,他煮的早餐很美味,非常合她的口味,不一會兒她就吃完了。她用紙巾擦了擦嘴角,剛想開口,一抬起眼,坐在身邊的他竟是已睡了過去。
他用手支著臉頰,眼眸闔著,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眼底有一層青黑色。不知道是坐在木椅上坐得得不舒服,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他似是睡得不太安穩,就算睡著了,眉頭也是輕輕攏著的,在眉宇間擠出了一道細細的褶皺。
她想說的話忽然就卡在喉間了。
這是熬了多久?
他來見她這一趟,應該是擠壓了很多行程吧?
她輕手輕腳地起身,本想去給他拿塊毯子,卻不料她站起來後,桌子腿挪動,發出了不輕不重的摩擦地板的聲音,而他睡覺果然很淺,就這麼一丁點的聲響便讓他一下子驚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