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眉心和太陽穴,低聲問:「……你吃完了?」
她「嗯」了一聲,去拿了一塊兒柔軟的大毛毯蓋在他身上。
溫恂之擺了擺手,說不用,又在原處坐了一會兒醒神,等他清醒過來後,見她這邊正準備收拾桌上的餐具,便主動起身走過來說:
「我來吧。」
虞幼真用手肘格開他伸過來的手臂,拒絕了他的幫忙。
「這東西也不多,我只需要把它放到洗碗櫃裡就行了,你就不用過來幫我了。」她朝後邊的沙發揚了揚下巴,道:「喏,你先坐那裡休息一下吧,或者你直接去我房間裡休息也行。」
「你的房間?」他饒有趣味地、一字一句地重複了一遍她的話,尾音微微勾起。
虞幼真收拾餐具的手停了下來,扭頭看他:「有什麼問題?」
這幢房子裡面只有兩個房間,一個是塗山老師的房間,另一個房間則是被她占據了,根本沒有多餘的空房間。
更何況,他們現在應該也沒有必要再分房了……吧?
他望著她笑了笑:「沒有問題。」
虞幼真被他看得有點難為情,垂下眼睫,專注於手上的事情,順帶給他指了路,又告訴他必要的東西都放在了房間的哪個角落,讓他趕緊過去洗漱休息。
溫恂之聽著她絮絮叨叨的講著,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說:「知道了。」
他的步音漸漸遠去,虞幼真把手裡的活忙完之後,側耳細細一聽,樓上已經沒了什麼動靜。他已經睡下了嗎?她輕手輕腳地上了樓,推開房門。
房間裡靜悄悄的,窗簾被半拉上了,只露出了一道縫隙,透了點天光進來。
他已然睡下,身體隨著呼吸輕輕地起伏。她屏住呼吸,放慢腳步走近,蹲在床前,細細地、肆無忌憚地端詳著他。
半明半昧的光影里,只見他的領口微微敞開著,露出半邊深刻的鎖骨,臉半埋在枕頭裡,眼睫像只蝴蝶一樣,很安靜地棲息著。
她像是被蠱惑般地伸出手來,想碰一下他的眼睫,卻不小心觸到他的髮絲。他頭髮的末梢還有點涼,仍有一點點水汽附著在發梢上,可能是剛才沒有吹透。也就這一點小的動靜,他就像是要醒過來似的,那眼睫顫了顫,就像蝴蝶扇動翅膀。
她像是被驚醒般,驀然收回手,心跳如擂——既擔心害怕,又羞澀膽怯。
不過,他到底沒醒過來,應是困極倦極。她也得以安靜地坐在床邊,安靜的室內,她的目光在他睡顏上停留許久,心跳漸漸放緩,由衷感到一種寧靜和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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