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開車門,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束馨香的鮮花便出現在她面前,粉白色的色調,馬蹄蓮、郁風鈴花、香雪蘭……擠擠挨挨地紮成一大捧,幾乎把她的視線都擋完了。
她詫異地抱住花:「這是?」
他從花束後探出頭來,眼尾微微一彎。
「歡迎回家。」
她笑起來,抱著花束低頭坐入車內。伸手戳了戳懷裡的花束,花開得正好,花瓣柔-嫩且芬芳,上面還隱約有滾動的露珠。
「怎麼這麼隆重?」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忽然發現有些地方與尋常不太一樣,眉梢微挑,又仔細地看了一眼,確認這會兒他手上什麼也沒有,既沒有文件財報,也沒有筆記本電腦。
也真是奇了怪了,今天可是工作日,他這樣勤懇認真的人怎麼又拋下工作了?
溫恂之伸手捋了一下她耳鬢旁的碎發,目光溫和:「怎麼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虞幼真:「沒有,我只是在想,你今天怎麼來接我了?」
溫恂之笑了,說:「太太歸家都不來接,那我也太失職了。」
虞幼真聽了心裡開心,她抱著花束,臉上露出些笑意,「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擔心你會落下工作。」她到底不放心,又多問了一句,「最近工作量是比較少嗎?」
「最近還好。」溫恂之的手指颳了刮她的臉側,溫聲說,「我有分寸的,不用擔心。」
她仔細瞧瞧他的神色,確實比那一日好多了,看著沒那麼憔悴了,應該是休息得還不錯——那日他從塔斯里馬尼亞離開後,她找他的助理問過情況,得知上次他為了去找她,積攢了不少工作,過來之前和回去之後狠狠加班了好幾日。後來他們打視頻電話,她就跟他說,要是工作多的話,不必分神給她這邊。
她並不想讓他這麼辛苦,但每次他來,她又會忍不住欣喜雀躍。
很矛盾的心態。
幾日不見,心裡甚是想念,兩人坐在一塊兒聊天,即便說的話題都是很日常的話題,依然覺得溫馨有趣。
在此期間,坐在前排的助理回過頭來,敲了敲前後排之間的隔板。虞幼真敏銳地注意到他在敲隔板之前,似乎是飛快地看了一眼自己,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溫恂之升起隔板,淡聲問:「怎麼?」
助理說:「先生,李律師已經到了。」
溫恂之「嗯」了一聲,說:「知道了,勞煩你請他稍等片刻,我們很快就到。」
我們?
虞幼真眉頭微攏,是也包括她嗎?
等溫恂之把隔板升上去,她才開口試探性地問道:「你要不要先過去李律師那裡?」
溫恂之看了她一眼,說:「李律師現在在家裡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