餺飥攤老闆一聽,傻了眼了,怎麼這個姑娘如此伶牙俐齒,三言兩語間,倒是把他貶成了那位不仁不義之人。
餺飥攤老闆在心裡抱怨,自己隨便找來的這個演員實在是太不靠譜,竟然連餛飩都沒開始吃就碰瓷。這瓷碰的,也忒不專業了些。
搶人生意,猶如殺人父母,餺飥攤老闆哪裡肯善罷甘休。這次他既然決定對白樺出手,那便是要通過這次徹底剷除白樺這個麻煩,從此永絕後患。
為此,他還留了一手後手,連他請來的「演員」都不知道。
只見,剛剛還在昏迷中的演員竟然陣陣乾嘔起來。
餺飥攤老闆這下可是得了意,立刻道:「說什麼沒問題,沒問題人能這麼難受嗎?我看他就是吃壞了肚子,一定是你們賣的早點有問題!」
雙方各執一詞,又都言之鑿鑿。大部分的圍觀百姓都還在觀望,不知道支持哪一邊。
華氏夫婦的早點攤前的食客們,更是停下了進食的動作,在確定他們手裡的吃食沒有食品安全隱患之前,他們誰也不敢把這些食物塞進嘴裡填進胃裡。真要是吃的東西有問題,那受傷害的只能是他們自己。
原本打算給白樺讓出身位送傷者去醫館的百姓,此刻又緊緊得靠在了一起,自發地把路給堵死了。若真是這集市上出現了賣劣質食物的商販,他們斷不會讓這人逃之夭夭。
氣氛一時變得十分焦灼,直到這緊張的氛圍被一人打破。
「我略通醫術,讓我來瞧瞧看吧。」
一個清潤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個俊朗的男人將手裡的骨扇合上,踱步到白樺的面前。他從木桌上拿了一雙木筷,把地上那人的嘴巴給撬開。
誰知才剛撬開一個縫,便有沖天臭氣從那嘴裡傾瀉出來。
蕭宴皺眉,嫌棄道:「你這是吃了多少巴豆?」
「行了,別裝了,我知道你早就醒了。」
蕭宴把木筷從那人嘴裡拔出來,像扔垃圾一樣,擲在桌上,轉頭對著白樺笑眯眯,道:「這雙筷子,以後怕是不能用了。」
蕭宴拍了拍地上那人的身體,便是那對醫理一竅不通的小白也明白,方才這人的乾嘔動作,不是人能在昏迷中完成的。
見那地上之人還在假裝昏迷,蕭宴慢悠悠道:「你不起來也行,反正傷的是你自己的身體。」
聽了蕭宴這話,地上那人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他是一個賭徒,被催債的逼得沒法了,才和餺飥攤老闆做了這筆交易,他裝病幫餺飥攤老闆搞垮競爭對手,餺飥鋪老闆出錢幫他渡過難關。
兩人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只是,說好了是裝病,偏偏他的身體卻不受控制,一個餛飩還沒吃進嘴裡便痛得倒在地上。一股尖銳的痛感從胃裡直達心肝脾肺,帶動著他的整具身體都開始抽痛起來。
倒像是他真的吃壞了肚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