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容貌普通,沒有傳聞中那般俊俏。」
蓉兒故意這麼說,本意是想斷了菱兒攀龍附鳳的念頭。菱兒是蓉兒在蕭府里為數不多的朋友,她實在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菱兒隻身往那火坑裡跳。
誰知菱兒聽了這話也不氣餒,又道:「不知道哪日太太才能瞧上我,把我也送去蕭公子的房裡。」
蓉兒用手指點了點菱兒的腦門,嗔道:「你只當這是什麼好差事嗎?」
廚房內悶熱,蓉兒額頭的「疤痕」已經被熱得有些褪色。
原來蓉兒從蕭母那得了去侍奉蕭宴的吩咐後,便特意扮丑,用疤痕掩住傾城容顏,為的就是不被蕭宴選上,繼續過小丫鬟的安生日子。
「你怎就那般痴傻,別人爭破腦袋都爭不到的機會,到你這兒成了燙手山芋,你還要把自己畫成這才肯去見蕭公子一面。」
菱兒怒其不爭,若是好姐妹未來當上了蕭公子的姨太太,那菱兒在府里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偏偏蓉兒是個不聽勸的,總要說些「寧做大,不做小」的歪理來氣菱兒。
這不,菱兒才剛剛爭辯了幾句,蓉兒便又開始說起了她的那套「歪理」。
「當個姨太太有什麼好的,能得幾日寵,等哪天失了寵,指不定要被正房往死里折磨。我何苦放著眼下的安生日子不過,要擠破腦袋去當那苦命人。」
蓉兒在心底盤算著每月的月例和賞錢,心裡盼著哪日太太開恩,還了她的賣身契,允她出府,到時候就能靠著在府里攢下的銀錢過上舒坦日子,這才是蓉兒心裡的盼頭。每日賣命侍奉,也是出因於此。
門口的富貴將兩人的話偷聽了乾淨,回去便如實稟報給了蕭宴。
蓉兒故意扮丑,是蕭宴一早便看出來的事情。畢竟蕭母熟讀話本,堪稱容貌協會掌門人,怎麼會選容貌有缺陷的女人來他的房裡侍奉。
蕭宴自從見到蓉兒第一眼,便知道她那額頭上的疤痕是偽裝的。而蕭宴之所以派富貴過去窺視一番,不過是起了幾分興致,想要挖出蓉兒這麼做的動機罷了。
蕭宴聽後,氣得把骨扇擲在一邊,道:「她當真這麼說?」
富貴在蕭府里待久了,也懂了幾分人情世故,出聲安慰道:「那丫鬟一心愛財,或許是對情愛一事不感興趣……」
沒成想,蕭宴在乎的卻是另一件事。
「她當真說我容貌普通?」
蕭宴從小到大,身邊的追求者就沒有斷過。從來都是他嫌棄別人的份兒,如今卻被府里的一個丫鬟背地裡說容貌普通,蕭宴心裡的火一下子就起來了。
蕭宴硬了,拳頭硬了。
「你現在就去把她從廚房給我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