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殺你還等現在?你就不能跟我認個錯,不能好言好語順著我兩句、巴結巴結我?」趙雷音咬著牙,腮邊青筋若隱若現。
韓墨驍聽了只想笑。
合著這位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少爺隨手捏了別人的性命在手上玩,還等著別人來哄。
他不會以為自己在談戀愛吧?那是他最開始的拒絕和反抗不夠直白和激烈,讓這位少爺天真地認為自己只是欲拒還迎,以為是情趣了。
「三少爺,您要是實在委屈,我在這兒給您賠個不是,其他的恕我不敢奉陪,」韓墨驍勾了勾唇,「您也知道,我現在是梁四爺的人,再跟您糾纏怕是不合適。」
「韓墨驍!」趙雷音見他面露嘲諷,氣得聲調又高了不少,「你家四爺以前再厲害,如今也不過是個商人,你別以為我真不敢動你!」
「您要動我自然隨時可以,不過,聽說岑司令要來蒲州了,」韓墨驍笑笑,「您不至於為了我這麼個婊子,叫趙廳長和岑司令尷尬。」
當初趙雷音若真想殺他,他必死無疑。
這話沒錯,但他終究還是活到了去找梁四爺的那一天,而且除了知道梁今曦喜歡字畫,也還知道一些別的,比如市長張延禮就是梁四爺的親姐夫。
這幾天傳出風聲要來蒲州駐軍的岑司令則是梁今曦當兵時跟過的,大他十幾歲。
梁今曦一下沒了兩個哥哥,岑司令的弟弟也折了,兩人挺合得來,傳聞岑司令拿梁今曦當親弟弟看。
當年梁今曦回梁家接管生意,幾位叔伯不肯交權,岑司令直接派了一隊兵馬來給他鎮場子,看著他打瘸了一個堂兄的腿,要是真來蒲州駐軍,自然少不得要和梁今曦來往。
岑司令和趙廳長雖不算上下級,相互之間卻也沒什麼交情,處得好皆大歡喜,處不好也就處不好了,強龍雖不壓地頭蛇,可那岑司令也不會是個好相與的。
梁四爺自然不會為了護一個韓墨驍去叨擾岑司令,但拿出來嚇嚇趙雷音還是可以的。
這些陳年舊事、人際關係,韓墨驍當然沒處打聽,但梁四爺和欣日集團是蒲州城各種大小報紙上的常客,打仗和接管梁家的經歷更是被某些雜誌當成故事連載著。
韓墨驍養了大半年的病,每天就靠看報紙雜誌打發時間,到現在這看報的習慣也還沒改,自然知道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