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今曦見韓墨驍依然垂著頭不大高興,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平時也不見你多關心他,吵架還吵出點惺惺相惜來了?」
他的手很溫暖,指腹插進頭髮里弄得有些頭皮起麻,但有外人在,韓墨驍到底沒把頭別開,只道:「只是有些兔死狐悲罷了。」
梁四爺許久不見他這麼溫順,內心想法又堅定了兩分,唇角弧度也愈發明顯,趁秦穎低頭喝茶,手離開的時候捎帶著碰了碰他的臉。
不算曖昧但親昵的動作讓韓墨驍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不輕不重地剜了梁四爺一眼。
「這是展家和公司的電話,」秦穎把杯子裡的茶喝盡,又摸出一張卡片遞過來,「之後如果有消息,麻煩你往華北給個信,起碼讓展老爺知道人是平安的。」
韓墨驍接了,秦穎便打算走,起身時隨口道:「你這茶真不錯,哪家茶莊買的?我也帶點回去。」
「……」韓墨驍瞥了一旁梁四爺一眼,臉不自覺地熱了起來,道,「一個朋友給的,沒說是哪兒買的。」
秦穎還沒來得及仔細琢磨,便聽梁今曦道:「我那兒好茶葉多得是,秦秘書想喝什麼茶,去跟阿德說。」
「好啊,」秦穎高興起來,「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起身往外走,梁四爺落了幾步在後頭,等秦穎出了大門,突然又折了回來。
韓院長正往前走去送人,迎面就撞到他懷裡,熟悉的氣息幾乎撲面而來,叫他的呼吸瞬間亂了。
人前裝得再好,一旦獨處,心事和思念幾乎立刻暴露,實在危險。
他後撤一步,抬頭問:「四爺還有事?」
「驍驍,」梁今曦上前一步勾住他的小拇指,將腦袋抵在他肩上低低道,「又是太久不見,我實在想你了。」
韓墨驍瞳孔微縮,鼻頭幾乎立刻就酸了,被他溫暖的指頭勾住的小拇指也不由自主地勾了一下,手掌立刻就被他握緊,心臟好像也被他揪住了。
肩上的重量一輕,嘴唇便被人親了一下,蜻蜓點水似的,一碰即逝。
韓墨驍終於清醒過來,紅著臉捂著嘴怒罵道:「梁今曦你瘋了?」
「是有一點,」梁今曦笑了一下,瞥見他手上那塊表,又問,「你這錶帶是不是和白墨卿交換過?」
韓墨驍立刻放下手捂著手腕,瞪著他道:「你不去當警察可惜了,這都能看出來。」
大哥去世後他想留個念想,便將兩個人的錶帶換了過來,將他的錶帶和大哥的表一塊埋進了衣冠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