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懷的視線越過她的肩膀看向桌上被展開的畫卷:「嗯。」
邱靜歲伸出雙手放在兩人中間,擺動著說「不不不」,補充問道:「我的意思是,這難道是真跡嗎?」
要知道這可是迄今為止工筆畫第一長卷,雖然如今的時代工筆畫並不多麼流行,文人雅客更多崇尚水墨畫,但《浣紗圖》這幅畫的名氣依然不可小覷。
如果說眼前的《浣紗圖》是真跡的話,那保守地說,放到外面賣個上萬兩不成問題。
被問的人絲毫不覺得這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他身上難得的沾染了一絲酒氣,但眼神卻異常清明。他看畫的時候本就往前傾了傾身子,胸膛正正好好完全覆在了邱靜歲的兩隻手掌上,即便現在看清了畫卷,他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微翹著唇角,慢慢垂頭,最終靠在了邱靜歲的耳側,兩隻手極其自然地環到她身後,將她抱了一個滿懷。
邱靜歲聽到他的聲音就在自己耳邊響起:「嗯。家裡積存了不少古畫,閒時再陪你去慢慢選。」
他低沉的聲音仿佛透過皮膚,順著血液輸送到了邱靜歲的腦海中,像是只會淺淺遊走,但卻又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空氣又暖又香,烘得人渾身發燙。邱靜歲都不知道要把手放到哪裡比較合適,臉熱得很,關節裡頭似乎卻是涼涼的。
邱靜歲還在努力地談論一個安全的話題,妄圖讓思維和身體割裂,挽救即將要陷落的意識:「太珍貴了,萬一撕污一點,都是罪過……」
「嗯?」陸司懷配合地問,「你想怎麼辦?」
他說話間,氣息噴在她脖子上,有些癢,邱靜歲十分忍耐著,不去撫弄那塊皮膚。
她無法繼續保持推拒的手勢了,頹然地放下雙手,無意識地盯著窗格上倒映出的侍女的剪影,道:「收進匣子存放起來,找副仿品掛掛好不好?」
「好,你說了便算。」陸司懷毫不猶豫地答。
邱靜歲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隱約感覺到了他與自己肌膚相貼處微小的牽動,耳鬢廝磨間,她能感覺到陸司懷可能是笑了一下。
「我說說而已的,」邱靜歲知道掛仿品什麼的,要看是誰掛了,至少陸家這麼做,被識破後一定會被當做笑話宣揚出去,「但是這張畫實在太貴重,我想還是好好地收起來,我們找些其他沒那麼有名的真畫掛起來好不好?有個工筆畫家顧嚴之,他的畫就不錯……」
「你!你……幹什麼……」邱靜歲正分心說著話,不料突然被他攬抱了起來,她被失重感嚇得緊緊圈住了對方的肩膀,依稀間,邱靜歲想起當初在圍場中經歷那場暗殺後,他也是這樣,輕而易舉地把她護在懷中,讓她不必那麼擔心可能的危險。
陸司懷把她抱到堆放著茶果的案桌前,一對五指粗的龍鳳喜燭跳動著火光。邱靜歲被放到案前擺放的椅子上,她袖手坐好後一顆懸空的心才慢慢回落。陸司懷也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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