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過後,天也亮透了,同門的師弟師姐們陸續來了。
杜千俞想怕是難跑了。
上午的時候杜千俞一直沒出研毒派的學堂,胡思亂想一通後,困頓地趴著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非常離奇的夢,夢裡他跟一個眉清目秀的人談情說愛。
每天你儂我儂,海誓山盟,膩歪得不行。
夢裡他一直看不清那人的臉,他鼓起勇氣提議道:「我能看看我心上人的臉嗎?」
對方笑了,低低的,輕輕的,聲線繾綣又令人纏綿。
「好啊!」
於是撥開雲霧,他看清了那張臉,那是一張非常清雋無雙的臉。
這張臉的主人是紀景戰。
他嚇得整個人都跌在了地上,恐懼地看著他步步逼近。
「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現實中杜千俞一直喃喃自語,至於說了什麼,無人知道。
楊絮兒推了推杜千俞,喊醒這個正在做噩夢的師兄:「師兄!師兄?快醒醒,到飯點了。」
杜千俞被驚醒了,啊了一聲抬著頭。
他滲了一頭冷汗,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說真的,昨夜噩夢,白日都不放過他。
杜千俞整個人都喪了,沒有精神氣。
一同去飯堂吃飯,杜千俞沒說半句話。
紀景戰等候多時,今早杜千俞趁著他睡著了就跑了。
早上也不見他出來,怕是躲著他。
他站在飯堂已經有小半柱香了,見不到杜千俞,他心裡就越發地慌,手中的瓷瓶被他牢牢地捏緊。
他終究是不肯接受他,哪怕已經深入接觸過了。
紀景戰苦笑,低低的自嘲一笑。
忽而……
「紀師兄。」
紀景戰抬眼看過去,見楊絮兒興奮地衝著他搖手。
而她身邊站著杜千俞,這傢伙因他的注視,白皙的臉忽而紅了。
昨日的事確實有些激烈。
紀景戰走了過去,他到了三人面前,似是對三人說的又似是對杜千俞說的:「怎麼才來?再晚一些就沒什麼菜了。」
楊絮兒笑了笑道:「人多擠得慌,這會剛剛好。」
紀景戰得了話,看向杜千俞,見他不想與他說話,他默默拿出了一瓷瓶。
他道:「這給你!我研製的藥膏,對你有點用。」
杜千俞整個面色紅彤彤的,這種紅延綿到了耳朵。
他覺得紀景戰無恥。
怎麼能當著師弟們的面給他藥膏。
他缺他那點藥膏抹。
紀景戰見他不接,擰著眉道:「發炎就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