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咬著牙,一步一個腳印的下山。
鳳凩有些欣慰,祁子燁壞是壞,但沒有壞到沒救的地步。
他非常想弄死他,可當他看到他被人用繩子牽著走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將囚車給她坐。
當土匪要留下他時候,他編排他得了花柳病,讓他不必遭遇被土匪糟蹋的局面。
當他要回去投靠土匪的時候,他焦急的攔下。
現在再累再苦,也將他背在背脊上,不曾放下。
品行可以,就是脾氣差了點。
祁子燁背著到了半山腰,終於撐不住了放下了鳳凩。
他餓的前胸貼後背的,整個人都飄飄欲仙。
鳳凩見他什麼話都不想說,淡淡道:「是不是很餓,是不是很渴?」
「嗯,我們休息一下再走吧!等到了就近的府衙,我們自爆身份,就有飯吃了。」
「我去給你弄點水,摘些野果子給你果腹。」
祁子燁覺得不妥當,可看皇后生龍活虎的,不驅使他幹活,顯然是對不起他的辛苦背著他下來的運動量,他揮了揮手道:「去吧!」
鳳凩去學尋水和找野果子。
祁子燁腦子渾渾沌沌,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
夢裡他回到了小時候,他是琰王府的小王爺。
他有母妃,母妃長得非常漂亮,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樑,端莊賢惠,溫婉善良。
他的母妃每個月都會去寺廟祈福,求著能為父王再誕下一個孩子。
他的父王對母妃非常敬重,兩人相敬如賓卻並不相愛。
父王的女人很多,是東辰國最閒散的王爺。
整個府上到處都是歌舞姬妾,父王最喜歡跟她們玩。
每個月父王都會去看一個被關在禁地的女人,她的手筋被挑斷了,腳被打斷了,舌頭被剪斷不能說話。
這麼一個殘廢理當像個瘋子,瘋瘋癲癲,沒一句好話。
可並不是。
她坐著輪椅,穿著乾淨。
伺候她的丫鬟會給她梳理髮髻,戴上她最喜歡的釵子。
她靜靜的坐著,目光悠遠,總是望著紅牆外。
府上的人說她是王爺愛而不得的女人,王爺這才對她如此絕情。
剪掉她的舌頭是為了不讓她與別人說話,挑斷了手筋是為了不讓她有自殺的舉動,打斷她的腿是為了不讓她逃跑。
有一天,他遠遠的看了她一眼,她眼神冰冷幽深,像被關在井底的猛獸,被禁錮的她掙扎,咆哮。
那眼神嚇壞了他,他跌跌撞撞的跑,撞到了回府的父親。
「你怎麼來了這??」
「孩兒……」
「誰讓你來這的?小畜生。」
父王非常激動,眼神犀利冰冷,伸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打的他半邊耳朵轟轟響,自此左耳患有失聰,聽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