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長蘭順勢道:「少東家大義,也正如少東家所言『子路受牛』之典故,長蘭希望將清風書肆所為,放在跋的最前面。」
少東家渾身一顫,不敢置信的望著杜長蘭,少頃他向杜長蘭深深一禮:「如此,多謝杜相公。」
杜長蘭微微一笑:「少東家客氣。」
兩人相談甚歡,杜長蘭離開茶樓拐進無人小巷,將匣子打開,日光下銀輝熠熠。
竟是整十兩銀子。
杜長蘭合上匣子:「真是個伶俐人。」
他出了巷轉身入琴行,精選細選……一本樂譜。
琴行夥計:...........
嚴奉若有玉笛,長年累月待帶在身邊,除非是頂頂好的玉笛,否則根本比不過去。還不如從樂譜下手。
嚴奉若收到譜子十分開懷,眨眼間看入了迷。杜蘊也湊在旁邊看。
笍兒無語,不明白杜長蘭的腦迴路。既然知道他們家公子辛苦,好歹送些吃食啊。
杜長蘭倒是想,但嚴奉若每月有專門的大夫把脈調方子,杜長蘭哪敢送外面的食物。
真把人吃出好歹,杜長蘭得愧疚一輩子。
李道琦過來時正好瞧見這一幕,他壓低聲音:「我大哥來信了。」
他簡單提了提信件內容,同杜長蘭玩笑一會兒,又匆匆去給他大哥回信。若河縣發生的一切事情送往京城。
月余,李道岫看完信之後,無聲嘆了口氣,他的眼光是極好的,可惜杜長蘭不願與他同行。
罷了,且安心學習,備戰之後的春闈。
——
日升日落,四季交替,眨眼間小孩兒又往上躥了一截,愈發俊了。
他幾次掀開車簾,終於瞧見熟悉的青年,「爹……」
話音還沒出口,另一人喚住杜長蘭。
「張兄有何事?」
張秀才笑道:「上次奉若兄所謄抄書籍里的一處注釋,我未明白,想同你一道去李府請教。」
杜長蘭想了想,同意了,不過有要求:「奉若兄近來身子不爽,你莫停留太久。」
「我省得。」張秀才同杜長蘭一起行進李府馬車,杜蘊理了理衣擺,下車見禮。
張秀才是知道杜蘊跟著嚴奉若念書,不過十歲卻已經熟讀四書五經,如今學習經史了。
若是杜蘊下場科考,未必不能考個童生回來。
當初一干人得知杜長蘭還未及冠卻有個七歲兒子,所有人都覺得可惜。認為這個孩子拖累杜長蘭,以後杜長蘭也不好說親事。
還有人以此攻訐杜長蘭品行不端。
然而如今再看,誰不羨慕杜長蘭有個鐘靈毓秀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