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汗珠連著污血, 一串串順著蒼白的下頜滴進衣擺中。
陸呦呦小口小口的吸氣, 「……你想讓我怎麼報答你?」
大魔龍理所當然道:「救命之恩, 你當以身相許。」
陸呦呦:「……」
「怎麼, 你不樂意?」
見她不說話,大魔龍冷笑一聲,「你若不願,我也不勉強你, 但我餓了, 需要吃個人補充一下能量。」
陸呦呦:「…………」
身上的「牆」越來越不耐,陸呦呦只好配合他演戲, 試探地說,「我、我沒有不願意,可是……我家裡還有一個夫君呢。」
大魔龍聲音鬱郁:「既然你會出現在這兒, 說明你夫君對你不好,你把他休了吧。」
陸呦呦:「?」哪有人自己休自己的?
「那、那好吧。」
她這麼痛快的答應, 大魔龍心情十分複雜——
又傷心還憤怒,還有那麼點竊喜。
他氣陸呦呦移情別戀, 又期待她愛上自己,整條龍的心情十分割裂,跟魔怔了一樣。
「嗯。」他瓮聲瓮氣地應了一句,把一直攥在手裡的藥草塞到陸呦呦手裡,「剛剛路上撿的,只有凡人能吃。」
陸呦呦一下就想到了之前碎瓊仙君說的,能恢復她視力的藥草。
沒等大魔龍假裝傷勢過重、陷入昏迷,她就迫不及待的把他遞給她的那株藥草塞進了嘴裡。
大魔龍:「……」
他更氣了,用力在陸呦呦腰上掐了一把,把她壓的更緊。
陸呦呦差點沒吐出來。
本來這藥草就難吃,一股濃郁的腐朽血腥味混雜著清冽的、被凍壞了的冰渣子味,男人手勁還大得很,體重又沉,整個壓上來,跟一座山一樣。
「咳咳咳……」
一口苦澀的藥汁嗆在喉嚨里,漫長的吞咽過程過後,陸呦呦舌根都被苦麻了。
她想吐槽這人太重,但想到他現在那麼慘,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一人一龍維持著這樣相擁躺在草地上的姿勢,陸呦呦睜大眼睛,試圖從無邊的黑暗中尋找到光明。
但一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藥草似乎並沒有發揮它應有的功效。
「差點忘了。」
男人嘶啞低沉的聲音傳來,伴隨一根粗糙的指腹,輕輕點在額頭,落下一點靈光。
眼前的黑暗仿佛被一隻大掌溫柔,陸呦呦眼球被一陣光線刺痛,流淌出一片朦朦朧朧的水霧。
她睫毛不停的顫抖,在針扎的陣痛中,一點點窺見了光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