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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靈雨在客棧給青恆留了信,便與白玉禾一起踏上了南行的路。
這信留在客棧不知要經手多少人,他們的事不便在信中多說,沈靈雨只能告訴青恆他們要離開一段時日。
至於去哪裡,何時回來,還能不能再見面,這些都沒有定數,也不必說。
青恆跟著那群禽妖走之前,若是知道這一別可能不復相見,他肯定是不願意離開的。想到青恆哭喪著臉的模樣,沈靈雨忍不住揚起嘴角。
火鳳風風火火地背著二人飛過白雪皚皚的雲川城,一路南下,向著遙遠的遠山前進。
這一路上沈靈雨也沒閒著,面對不知何時降臨的天災,她似乎並不著急,若是遇到作惡的妖邪出沒,她總會毫不猶豫地停下來出手相助。
於是——
「只見一女俠拿著把寒光凜冽的短刀從天而降,一刀將妖邪斬翻在地,先前囂張作惡的妖邪,轉瞬間化作青煙消散得無影無蹤!
「那女俠身材高挑,刀快話少,而與她同行的公子卻是個話癆,奇也怪哉,明明看上去也是溫潤儒雅、人模人樣的,嘖,可惜長了張嘴……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雖說是聒噪了些,卻也是個有本事的,每當女俠捉妖時他總能一語中的,找出妖邪要害——還有人說,那公子實為一隻大妖,恢復原身之後能夠一掌推翻一座山!
「你問女俠姓甚名誰?她可是位大名鼎鼎的獵妖師——」
這樣的故事在說書先生口中越傳越奇,待二人到了京城,這其中已經三分真、七分假了。
「哈,我聽著都心虛,」白玉禾翹著二郎腿,坐在食肆的椅子上,斜著眼瞥了瞥說得口乾舌燥的說書先生,對沈靈雨悄聲道,「阿靈,你臉都紅了。」
沈靈雨端起碗極為豪邁地將白粥一飲而盡,遮住了微微發紅的臉,沒有搭腔。
白玉禾假意催促道:「快點吃罷,你不是說走之前還要去你義母家瞧一瞧嘛。」
沈靈雨擦了擦嘴,道:「白玉禾,如今我們可是在京城,你如此大搖大擺拋頭露面,真的不擔心被熟人認出來嗎?」
「還不是你說好久沒吃京城這家食肆的燒雞,想回顧一下味道?」白玉禾哼道,過了半晌,有些支吾起來,「阿靈,有件事我想問你。」
「嗯?」
「這次的事如此危險,若放在從前,你早就找個藉口趕我走了,這次你為何沒有趕我走?」
他說罷,有些緊張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