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隆冬,呼嘯的風雪刮到了京城,食肆內的火爐燒得正旺,沈靈雨正格外認真地夾起最後一塊雞肉,臉頰上還留著沒有褪去的紅。
許是注意到了他炙熱的目光,那雙墨黑的眼眸對著他亮晶晶地眨了兩眨。
她、她怎麼能這麼可愛!
白玉禾聽著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投降似的閉上眼睛。
沈靈雨望著白玉禾古怪的表情,道:「若是真遇到危險,你想走的時候自然會走了。」
白玉禾猛地睜開眼,天曉得他有多委屈,他明明早就打好了腹稿,像什麼「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你定是離不開我」云云,誰料她的話竟令他如此措手不及。
他早就將鬼蝶傳授與他的知識背得滾瓜爛熟,若說尋常女子會喜歡怎樣的男子,「靠譜」絕對是重中之重。
他這一路表現極佳,幫她捉了不少妖怪,光是與她結契的「新妖」用兩隻手都數不過來,難道他還不夠靠譜嗎?
罷了,沈靈雨不能算什麼尋常女子。
他堅信就算是一塊冰也有捂熱的時候,她不開竅沒關係,他開竅就可以,她不主動也沒關係,他會厚著臉皮黏上去。
想到這裡,白玉禾將杯中冷茶一飲而盡,悶了半晌才道:「我不會的。」
吃罷飯,沈靈雨到義母家拜訪,兩人拉著手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關於接下來的行程,沈靈雨省去了很多細節,只是將其描述為一次普通的捉妖任務。義母雖然擔心,也不再多問,只是一個勁兒地給她準備銀兩和新衣,說什麼也要讓她帶上,沈靈雨只好將這些東西一股腦地塞進自己的儲物木匣中。
離開的時候兩人都有些心照不宣,沈靈雨偷偷望了義母好幾眼,殊不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沈家主母也紅著眼眶注視著她遠去的背影,久久沒有挪動腳步。
*
火鳳趕路的速度確實很快,越往南飛越能感受到氣溫的回暖,同樣是隆冬時節,在北方就算穿上厚重的大氅也凍得直打哆嗦,而如今來到遠山地界,頭頂著午後的太陽,沈靈雨竟被斗篷悶出了一身的汗。
白玉禾很有先見之明,在上一家客棧便早早將夏日裡穿的輕衫備好,他幸災樂禍地坐在火鳳背上,替沈靈雨搖著扇子,擺出一副「我早就說過」的欠揍模樣。
待火鳳穩穩停在金門的匾額下,已是傍晚,沈靈雨將厚重的斗篷脫下,簡單整理了衣衫,將大門叩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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