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钺跪伏在地,连磕了几个头,哀求道:“父皇不要,他没有错。”
尽欢帝眨了眨眼,假作困惑:“怎么会没有错呢?”
“是,是,其实是儿臣命令他扮作禁卫的,他只是听从命令,没有错,错的是儿臣啊!求父皇放过他,只降罪于儿臣便好。”
天钺抖着身子,声音战栗,再抬眼时却是目光坚决,虽然害怕却仍然勇气满满。
第九章 不惜杀父弑君
尽欢帝眯起了眼睛。
“错的是天钺?”
“对!”
天钺又磕了几个头,哀求道:“求父皇降罪于儿臣,放过万年青。”
尽欢帝定眼看了看天钺,一字一句地说道:“天钺可知道,天钺认罪,认的是欺君之罪。”
“天钺知道,但错在儿臣。”
天钺仍然坚定。
逝水暗自叹了口气。
没想到天钺竟然宠万年青至此,父皇原先的意思,便是除掉万年青,让此事与天钺再无了瓜葛,顶多就是让天钺心惊胆战,难过上几天,从而约束天钺的行为而已。
但天钺却主动包揽了罪过,惹恼了父皇,这该如何收场才好。
“欺君之罪,天钺知道父皇会怎么处置么?”
“免去天钺皇子之位,贬为庶民,或是押入天牢,终生囚禁,亦或是,秋后处决。”
天钺深吸一口气,字字句句咬出一样样刑罚,越说越狠,越说越没有余地,却是面不改色,不肯收回‘降罪’二字。
尽欢帝定定听了半晌,而后招手,让左右将万年青带了上来。
万年青到得高台之上,虽然不知情形如何,但见天钺额头上已经碰出了青紫的淤痕,一见自己便欲言又止,就知道他为自己求情许久,于是当即跪地,低垂眉眼。
“抬起头来。”
尽欢帝冷冷吩咐,定睛看了万年青许久,恍然般问道:“去年天钺求父皇收了一个贴身侍卫,便是这人么?”
“是。”
“天钺太宠这人了。”
尽欢帝摇头,猛然回身,抽出刚刚押万年青上来的其中一个禁卫的佩剑,回身慢慢落座到高台中央的座椅上,将剑柄指向了天钺,示意他拿着:“事到如今,天钺若是能手刃此人,父皇便免去天钺的欺君之罪,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天钺看着那剑,半晌没有动作,逝水有些急了,催促道:“天钺,快去拿剑,照父皇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