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又是磕頭:「是,我不走,我哪兒都不去,請官爺放心。」
「還有我偷盜錢財……」平兒說著說著忽然哭了,「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我和小姐相依為命,原本小姐就說要為我贖身。那晚我跟著小姐受到了傷害,小姐在路上就是承諾過我,東西要分我一半的。」
「另外小姐她死了,我想著她剩下的一半錢如果落到了青樓的那裡,也不過就是進了嬤嬤的口袋。小姐如果在天有靈,也不會願意這種事情發生的。」
「所以我才自作主張,將東西全都拿到了我這裡。」
「求官爺網開一面,念在我和小姐情同手足的份上,救救我吧。」平兒說著跪爬到張彪腳下,抱著張彪的腿哭泣。
張彪向後退了一步,遠遠躲開後公事公辦道,「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將功補過,如果你提供的線索有用,我會考慮請縣太爺酌情處理。」
平兒聞言立刻跪在地上,拼命地磕頭。
讓平兒畫了畫像,從豆腐鋪子出來,張彪才煩躁地揉了揉自動的腦袋,在他的揉搓下,本來就不筆挺的帽子越發扁平。
「得,現在全部推翻,重新來過了。」
「曹老闆說謊了,隱瞞的是他們怎麼折磨兩位姑娘的事情。」
「平兒也說謊了,隱瞞的是她偷盜東西的事情。」
「這是我們現在發現了,或許裡面還有我們沒有發現的。」
「呵,先生。你發現沒,他們所有隱瞞的地方,都是對有損自己的地方。既然這麼害怕,當初為什麼要做?做了又不敢承認。先生,你說,人怎麼會這麼噁心?」
他忽然就想起了地牢里的張林。
以往表面上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在面臨牢獄之災時,也瞬間變得醜陋如斯。
無所不用其極,撒謊,撒潑,詛咒謾罵。
這還是他喜歡、欣賞的那個弟弟嗎?
他的弟弟怎麼會變成這種鬼樣子?
不,或許這才是他弟弟的真面目。
之前都只是因為自己的過分偏愛罷了。
而他和母親仗著自己的偏愛有恃無恐。
一個竟然敢殺人。
另一個竟然敢公然在衙門裡撒潑。
他這麼多年的真心和努力,就是餵只狗,狗見了自己都會搖尾巴,給自己看門。
可他耗費那麼多精力討好的兩個人,竟然是這樣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