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孩子氣,好在還算聰慧,亦不貪婪無度,有幾分可教。
等韓盈走遠,尚傅把自己的思緒從她身上收了回來,他看著案幾。思索起來今天的交談。
整個任命過程太順利了,不僅沒有遇到半分阻礙,甚至縣尉大吏們都沒有發出質疑,這樣的情況,根本不符合常理。
畢竟,韓盈可是個七歲幼童,離十七到二十三歲的『傅籍』的年齡,最低也是差了整整十年,甚至她村裡的家人,也在賣著豆脂,除了這些,她還不認識字兒。
這麼多問題下來,按理來說必然要有很多人反對,可幾十個人,意見全部統一,那不是他們自己商量過,就是背後有人指示!
這兩點,哪一個對尚傅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他有些頭疼,忍不住想起來自己在來之前看的那些檔案。宛安縣在山陽郡內比較特殊,萬戶大縣,卻因為靠近野澤,常常泛濫水災,上交的賦稅也處於中下,他原以為難題在水患治理之上,現在來看,不是天災,還有人禍啊。
徐田曹,你到底向我瞞了什麼?
尚傅在這個名字上反覆咀嚼,他也是忘了,徐田曹也是個猛人,敢繞過縣尉去山陽郡尋關係,這縣裡的局勢,還真夠錯綜複雜的。
就是自己人都不給自己透底,他兩眼一抹黑,做什麼事都畏手畏腳,頭痛啊。
罷了,先順了他們的意,讓韓盈闖一闖看看,就不信這些人露不出來馬腳!
在韓盈來到縣城的第三天,待她大致的掌握了拜師的流程和跪拜禮儀後,尚傅借著收徒的名義,邀請了縣內的大吏們聚餐,順便把韓盈推到了台前。
接下來的兩天,尚傅又帶著她認識底下的那些亭長鄉吏,基本上把所有人的臉混了一遍的同時,也制定了一階段的教學計劃。
以韓盈醫院為中心,在周圍五個亭內的村里,每個村里招一老一年輕的兩個婦人,自備乾糧,過來學半個月的產前檢查,接生和產後護養的知識。
這一批人數,大概在五十個人左右,是韓盈目前能教導的極限,再多,教學質量根本無法保證。
而除了這件事情之外,還有試驗綠肥和選種,至於這個,就需要徐田曹經常往東河村跑了,還能順帶著幫韓盈完成識字的任務。
縣城的準備基本上完成,鄭伯雇來了馬車,韓盈收拾了自己的包裹,帶著竹簡,枕頭被褥,新做的衣服,一部分俸祿,以及尚傅給她買的各類肉乾,又是搖搖晃晃的回了家。
村子裡大人們都不在,村中央倒是有幾個老人在看小孩子玩耍,看到韓盈還想跟過來,不過被韓盈拒絕了,回家之後,家裡也沒有人,於是便去豆坊叫過來周勝過來幫忙卸下這些東西,好讓鄭伯儘快回縣城。
醫院裡忙碌的韓羽很快聽到了消息趕回來,韓盈一走,家裡習慣性的又開始了一天兩頓飯的模式,不用說,韓羽就知道她現在得餓了,回到家二話沒說就開始淘米做飯。
不需要做飯的韓盈,正好抽空收拾起來自己的那些東西,兩個人邊忙邊聊的時候,外面突然走過來一個牽著馬的男人。
這男人穿著彩衣,服飾頗為怪異,灰藍,深紅,駝黃,黑四色布條交織在身上,還有各種彩繩,彩色石頭打磨的珠子掛在身上,在這個平民衣服都是土黃粗布的情況下,比一群白子中混進了一個黑子還要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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