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河覡師的實力,遠比她想像的還要大,一舉一動盡皆在別人掌握中,實在是令人不敢輕舉妄動。
愁啊,不知道師父當初聽沒聽懂我的暗示?
帶著韓粟前往的路上,韓盈按了按額角,眼神逐漸堅毅起來。
這是一場大仗,務必要小心應對!
而另一邊,在府衙里的縣令尚傅,眉頭有些緊皺。
他看著竹簡,對著趙時曹詢問道:
「你說,按照測算,最晚,當於明日後督促百姓開墾田地?這為何不早點告訴我?」
趙時曹同樣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他頭髮半白,身形很圓潤,膚質柔和,明顯的養尊處優慣了。
就是如今面臨縣令尚傅的質問,滿額頭的都是汗,他小心翼翼的應付著,說每句話,都在推卸著責任:
「縣令,您也知道,這測風雨令時一事,非大才者不可作也,小人實在沒有那個才華,只能勉力去算,難以作準,給個時間範圍,已經是不容易了,這算得晚……」
尚傅斂下眼瞼,掩蓋住心裡的情緒。
雖然這些執行的功曹都帶個『曹』字來顯示平級,但負責不同事物的功曹待遇,著實相差甚大,趙時曹便是如此,他的俸祿只有二百石,比其他曹三百石左右的俸祿,可不止跌了一個檔次。
但時曹每天只不過要看星星月亮,做做數算,這麼輕鬆的工作,拿二百石,著實有些高了。
按理說,一個縣,壓根不用設時曹,可宛安縣偏偏設了,設了之後,還能安穩的存到現在……
「罷了。
尚傅思量著,緩慢的開口說道:
「去書佐那邊擬告示,順便告訴徐田曹,讓他儘快安排督促全縣百姓春耕!
「是,是,屬下這就去辦。
說著,趙時曹就退了出去。
待趙時曹離開,獨自一人的尚傅,緩緩的搖了搖頭。
受限,太受限了,如今自己局限於府衙之中,所有對外界的消息。都是通過手下的這些官吏,他們想讓自己看到什麼,自己才能看到什麼,這樣的縣令,與瞎子聾子何異!
跪坐在案幾邊上,尚傅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他們敢這樣做,怕是有可能已經摸清楚了我的底細。
若是如此,那就有些不好辦了。
正當尚傅思索的時候,有人在門外喊道:
「求見縣令。
尚傅聽出來是徐田曹的聲音,他立刻說道:
「進。
推門進來的徐田曹眉宇間滿是凝重,他跪坐在尚傅面前,說道:
「縣令,這明日督促百姓春耕之事,實在是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