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嬰身為女子,若無侯爵護身,那特職於她也不過是一句空談,況且如今正需要些振奮士氣的好事。」
說到這裡,桑弘羊停頓了一下,還是忍不住上了點眼藥:
「有鳴雌亭侯在前,想來願國家安定者,大多會贊同封韓嬰為侯吧。」
贊同的願意讓國家安定,不贊同的呢?豈不是就是亂臣賊子了。
「你倒是促狹!」明白潛台詞的劉徹冷哼一聲,桑弘羊的話也的確給他了提醒,正好可以拿此事做個試探,辯辯朝中之人的忠奸,而除了封侯外……
劉徹思索著剛才囫圇吞棗看過的文章,繼續問道:
「朕已有打算,此事你不必插手,倒是那韓嬰,身體如何?能否經得起舟車勞頓?」
舟車勞頓?
桑弘羊遲疑了片刻,回道:「三年前見她時,和尋常婦人差不了多少,如今身體如何,臣也說不上來,倒是今年有從宛安縣壓送瓷器的輸官,聽他說韓嬰身高七尺三寸有餘,這比不少男子都高,著實令臣不敢相信。」
「竟過了七尺有餘?這可當真是奇異了!」劉徹臉上多了幾分驚訝,隨即又變成了喜悅:
「如此體格正好!這黃河決堤之事涉及那麼多郡,她不來一趟長安,如何與各郡協調糧、遷民出郡?既然能撐得住,便讓她來長安謝恩吧。」
六月趕路,趕回去的時間說不定正好是八九月的三伏天,桑弘羊想想就覺著要命,可事情也的確如劉徹說的那樣,涉及多郡的安排她不來參與組織,只在山陽郡等人過去,那中間肯定會因為溝通不足出無數問題,指不定會死多少人。
而且,侯與侯之間的區別也是天上地下,靠祥瑞封侯,終歸比不得軍功封侯有實力,受人尊敬,十六郡中也不是沒別的侯爵,她要是想行事,同樣跑不了來這一趟,沒天子榮寵,讓旁人認為她是代天子行事,特職有個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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