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丟了已經狗難受了,更麻煩的是那顧家就這麼一個女兒,事情鬧大,他不罰是治家不嚴,罰便是在他心頭割肉,你說他恨不恨?姦夫□□又沒在一張床上捉到,誰知道這事兒是真是假,就算有金子玉簪又如何,說不定是偷來的呢,咬死不認這件事,等風波散去,私底下以別的理由退了婚,豈不是面子裡子都保全了?
可惜兒子這麼一鬧,當真是把他和親家都逼到了無可迴旋的餘地。
祁食官心中不由得泛起來苦意。他是食官,可這個食官不是負責飲食的食官,而是各種祭祀時,負責準備五穀六畜等各種與實物相關的食官。
這個職位和後世的採購差不多,油水極為豐厚,尤其是食物本身就容易壞,上頭還給了允許損耗的範圍,那大家……咳,祁食官好不容易找了侍御史做的親家,原本是想著對方給自己開點後門,現在這不是開後門了,是搞不好對方掐著他命門把他整死!
蠢兒子啊,你可真是坑死為父了!
本就忌憚親家的職權,再加上自己兒子的確有處理不周的地方,即便此事錯在顧家女,祁食官底氣還是有些不足,他做出神情焦慮的模樣,拉著出來的顧侍御史走到沒人的角落裡,將這封家信遞給了對方。
「顧兄,出大事了,你趕緊看看!」
剛過午時,吃過飯的官吏們陸陸續續開始辦公,氣氛鬆散,甚至還在閒聊關於堂食的事情,這讓顧侍御史心情還算不錯,被人叫出來時,還在想是什麼好事,直到他看到祁食官的表情,心裡瞬間咯噔一下。
什麼事這麼急?不會是祁食官家裡有人走了吧?那他女兒的婚事豈不是要延後?
說起來現在正在改罰齡,再晚嫁個兩三年也不是什麼太大的事,用不著這麼急,再者若真有人走了,哪還有時間過來找他?
心中不解,顧侍御史也沒有問出來,他接過尺牘,剛看沒幾下,臉上便開始一陣青一陣白了起來。
還未將內容全部看完,那血壓便咻的上來了,他一個負責監察百官的侍御史,自家女兒卻立身不正,就現在御史內部複雜的情況,若是有上司想拿他立靶子,直接就能撤了他的職位,他這是養了個什麼樣的女兒,要這麼把他往死里坑啊!
「這,這,我……」
顧侍御史臉色通紅,結結巴巴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這在祁食官眼中,是對方還知道是非,明白這是他教女不嚴才會有的事故,有這樣的表現,那兩人就不至於成了仇敵,他鬆了口氣,伸手扶住身子搖搖晃晃,似乎下一刻就要暈過去的對方,連忙道:
「顧兄,你先彆氣,我知顧兄治家甚嚴,小女也在家中備婚,未曾外出,怎會有與人私通之事?想必一定是有人竊了家中財物誣陷,還是趕緊捉拿此人查辦,儘早將其澄清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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